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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唐秋山从前面林长卿所说,隐约的猜出,后面发生的事情,和这个“琴兽”有莫大的关联,他左手下意识地抚摸着右手掌,右手掌的那道麒麟印记……

  林长卿看着这父子两人都听的入神,轻笑几声:“哈,好,你们既然都这么有兴趣,我就继续说,咳!当年,琴帝认了麒麟王做兄弟,琴帝每日给麒麟王弹奏古琴,‘琴兽’倒也很安静,还会帮助琴帝上战场作战,战场之上,其他国家的战兽虽也有神兽级别,但比起麒麟王来始终是麒麟王稍逊一筹,到后来,那些战兽一见麒麟王便恭敬地拜倒在地,自动退去。因此麒麟王像琴帝一样也得了个称号,叫——‘兽帝’,琴帝和兽帝人界和兽界的两位帝王彼此惺惺相惜,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后来青山祖师也加入了琴帝军队,自此,有青山祖师和兽帝两个得力助手,琴帝的霸业也蒸蒸日上,很快统一了天下。”

  讲到这里,林长卿话锋一转,道:“可是,琴帝统一天下之后不到十年,竟暴毙而亡!”

  “什么?”唐秋山心里一悬,预感会有不好的事情会接连发生。

  “没错,据青山祖师说,当时琴帝练功走火入魔,导致经脉暴裂,七窍流血,琴帝临终前最担心的还是‘琴兽’,他担心自己一死,‘琴兽’便会失去控制,但琴帝话未说完,已经断气。琴帝一死,果然如他生前所料,琴兽悲痛万分,又没有琴声来平抚他的悲伤之意,导致兽性大发,闯入民间,大肆杀戮,一时生灵涂炭。斗武灵域的一百个战天境界的武者齐聚,都没有将其制服!”

  “为了制服琴兽,已经隐居深山,开宗立派的青山祖师重新出山,经过一番恶斗,他仍然无法将琴兽制服,后设计将琴兽激怒,引至灵渊峰的主峰龙陵峰,当时龙陵峰有上古神龙的亡灵护佑。‘琴兽’追着青山祖师,一直冲上龙陵峰顶,在峰顶的一场恶斗导致龙陵峰震荡,激起了上古神龙亡灵的复活!”

  林长卿顿了顿继续说道:“在复活的神龙和青山祖师的合力夹攻之下,麒麟王终于不敌,身死,青山祖师的当年就是用那两把蓝剑,使出万古灭绝剑法,刺入了麒麟王的心脏。”

  说到这里,林长卿又现出欲言又止的样子,脸色开始暗淡下来。

  终于,林长卿平息了下心中涌起的波涛,继续了讲述:“当时兽帝麒麟王轰然倒地,谁知在它倒地之前的那一瞬间,出其不意喷出一口鲜血,滚烫的鲜血喷出,青山祖师没有注意,等看到时已经躲闪不及,就在这关键时刻,青山祖师的大弟子郝秋魂突然出现,挡在了青山祖师的面前,麒麟王喷出的乃是汇集仇恨的滚烫鲜血,郝秋魂立时浑身浴血,皮肉全被烫去,最后活生生的化……化为了一滩……一滩……肉泥!”

  说到这里,林长卿心中悲痛说不下去了,不住的摇头叹息,虽然是师尊讲述与他,但作为本门中人,仍然不免感怀。

  唐伯鹤轻轻的拍了拍林长卿的肩膀,冲他点了点头:“灵渊峰中有如此壮士,真是可歌可泣!”

  林长卿收敛了下情绪,继续了讲述:“当时青山祖师的愤怒非常,用出了灵渊峰一直被禁用的‘封神宝轮咒’,将麒麟王的元神封入了自己的双剑之中,让它永世不得超生!那复活的上古神龙见麒麟王死去,也消失在龙陵之中,重新回复成为灵渊峰一派的守护亡灵。”

  在一边一直静静倾听的唐秋山,心中大为震惊,当他听到青山祖师将麒麟王的元神封入双剑之时,心中咯噔一下,他心中产生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唐秋山小心翼翼的轻声问道:“师父,青山祖师的那两把剑,到底是什么剑?不会是……”心中虽然有这个猜测,但始终不敢说出来,唐秋山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林长卿,等着他的回答。

  林长卿看了眼唐秋山,沉声道:“那两把剑——正是我和师兄丢失的——蓝麒剑和蓝麟剑!”

  “什么!”唐秋山惊得叫出声来,随即他意识到了自己的的失态,忙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秋山,怎么了,你为何听到这两把剑的名字这么吃惊?”林长卿疑问道。

  唐秋山掩饰着自己的惊讶,干笑道;“没,没什么,只是突然听说是这两把剑,有些惊讶,再说这剑我还见过呢。”

  经他这么一说,林长卿信以为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

  唐伯鹤没有见过这两把剑,但也猜测这两把剑定是灵渊峰的镇派之宝,忙说道:“林兄弟,怎么你的佩剑丢了吗?我回府之后立刻派人帮你寻找。”

  林长卿起身拱手谢道:“那就有劳了。”

  “这么客气干什么,你是我儿秋山的师父,你乃是侯府的贵宾啊。”唐伯鹤这段时间来,对林长卿颇有好感,觉得他处事稳重,心地坦然正义,有心结交。

  林长卿丢失了灵渊峰的镇派之宝,虽然师尊因为见他受到唐秋山如此佳徒,心中高兴免去责罚,但他心中仍是过意不去,正想借助唐伯鹤的力量查找,便也没有推辞。

  两人重新坐回,继续了话题,林长卿整理了下思绪,道:“我们说到麒麟王被杀,元神封入双剑了吧,郝秋魂替青山祖师挡下了麒麟王的最后一击,浑身浴血,化为了一滩血泥,可谓惨烈至极,青山祖师觉得有愧于他,便将侵染着麒麟王之血的郝秋魂肉身置入玉晶棺,供奉起来,并立一排位,上书:‘血身真人’,但没成想的是,郝秋魂的肉身浸染着麒麟王之血,竟具有了奇异的力量,开始吸收灵渊峰的天地灵气,在两百年后竟然重修成形!”

  说到这里,林长卿的语速变慢了,接着上面一字一字的缓缓说道:“重修成形之后的郝秋魂化成了一道血影,消失不见了。后来,人间陡然出现一个血尸门,我们这才知道,复生后的郝秋魂,竟变成了血尸门的创派神尊,也就是:血-尸-王-神!”

  “血尸王神!”唐伯鹤惊呼。

  “血尸王神!”几乎同时,唐秋山也发出来一声惊呼。

  “没错,郝秋魂因为身有神兽麒麟之血,性情大变,开始变得嗜杀残暴,建立了血尸门这一邪派,不知为何,他的门下弟子都称呼他为‘血尸王神’,但据说还未有一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因为见过他的都已经——死了!”林长卿平静的说着,但任谁都看的出来,此刻,林长卿心中的沉痛。

  沉默,林长卿说完之后,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此时,苍鹰又飞过一片荒原。

  林长卿向下望了望,见距离侯府还有一段距离,于是他轻抚鹰背,示意加快飞行速度。

  苍鹰啸鸣一声,速度陡得提升,三人耳边渐生劲风呼啸之声。

  唐秋山打破了沉默,首先发问道:“师父,这么说这血尸门和我们灵渊峰也有关系啊。”

  林长卿接着他的话答道:“不只有关系,而且关系还很密切,因为郝秋魂对青山祖师有恩,我灵渊峰中人对血尸门感情复杂,并不像别派那样对其赶尽杀绝,而血尸门几百年来也没有对我灵渊峰有何敌意,两派倒也相安无事。”

  听完林长卿的述说,唐伯鹤长吁一声,沉声叹道:“原来,这血尸门的来历是这样。”

  唐秋山担心的看着唐伯鹤,道;“爹,恐怕血尸老祖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唐伯鹤轻笑两声,抚须道:“在树林中乃是因为有怪吼作乱,否则,以你爹的实力,量那血尸老祖也不敢露面。我们只要小心提放,应该无事的。”丛林间战斗时,唐伯鹤的紫色护体罡气就可以判断出,他的实力至少是斗天大成上阶境界,甚至可能突破到了斗天巅峰,达到这一境界的基本上就可以算是宗师级别。

  很快,三人回到了侯府,在侯府大门前,门前紫甲守卫看到侯爷归来,立即跪拜恭迎。

  接着身后的士兵疾奔着去院内通报,

  不到片刻,从门前开始,整个后府内的士兵丫鬟满满地站在门前两侧,列队欢迎唐伯鹤回府,

  “恭迎侯爷出关!”声音整齐划一,可以看出其训练有素。

  唐伯鹤一脸笑容,穿过大门,步入了侯府院内,两年了,他终于出关回府了。

  看着后府内熟悉的一草一木,唐伯鹤兴致很高,忙吩咐下人准备一席酒宴,决定要一家人好好聚聚。

  晚间宴席上,叫来了侯府的的管家华枝文、负责下人丫鬟的张妈、府尉洪武、林长卿还有守卫总管赵大龙。

  席上,唐伯鹤举杯长饮,然后畅快的大笑,一番寒暄之后,转而郑重地,道:“今天我唐伯鹤邀请大家来,是有一件大事要吩咐大家去办!”

  众人听了忙恭声道:“侯爷对我们向来恩礼有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等愿为侯爷解忧。”

  放下酒杯,唐伯鹤在席间起身,双手一揖,朗声道:“我唐伯鹤一直以来,抱着为国尽忠之心,不敢有半点懈怠……”

  所有的人都敛声屏气听着。

  唐伯鹤说到一半,转而问道:“大家跟着唐某也都有十几年了吧!”

  “十八年!”府尉洪武双手一揖,朗声答道。

  唐伯鹤离席,走到洪武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跟了我有十八年,十八年啊……”

  唐伯鹤看着洪武将手中酒一干而尽,重重地点着头,然后又走到了管家华枝文跟前,与他对饮一杯之后,道:“华兄,跟了我也有十七年了吧。”

  “是,侯爷,小人那年二十四,落第潦倒时,得侯爷收留重用,否则小人恐怕早就饿死街头了。”华枝文声音有些哽咽的答道,看的出来发自肺腑之言。

  唐伯鹤冲他点了点头,又依次走到张妈和赵大龙跟前,分别说出了他们进府的时间,都是一年不差。

  在高席上坐着的步夫人,看着唐伯鹤的背影,禁不住留下了泪水,轻轻地用袖子擦拭着。

  “侯爷,您若有事,尽管吩咐,侯爷是仁义之主,对我们向来不薄,侯爷对我们有恩,侯爷若需要我们,我们愿肝脑涂地!”府尉洪武起身,向唐伯鹤单膝跪拜道。

  其他人也都跟着洪武一起单膝跪拜,齐声道:“侯爷尽管吩咐!”

  唐伯鹤看着众人,仰天大笑,接着他斟满一杯酒,仰起头,一口灌下,酒尽之后,将酒杯用力一摔,掷碎在地,然后长长地叹息一声,缓缓说道:“我唐伯鹤对汉国之忠心,明月可证!奈何汉王此人生性多疑,疑心与我,非要置我于死地,我此去京师参加斗武大会,可以说是九死一生,明知是死,我为何还要前去闭关修炼?因为我不想汉国因为我,而让汉国输掉一场比赛!汉王的用心我怎会不知道,他不止要除掉我,还要让我死也留下骂名!何其歹毒,何其歹毒啊……”

  这一番话说完,众人脸上无不变色,叹息连连,心中充满着同情和不忿。

  侯爷的事情,他们多少也是知道的。

  只听,唐伯鹤继续说道:“我可以明白告诉大家,我唐伯鹤此去汉京城,参加斗武大会不管是输是赢,等待我的,都将是是一个死字!所以,未免连累大家,我恳求大家尽早离开侯府,我会将侯府的家产变卖,然后分发给你们,足够你们过后半辈子的了。”

  “侯爷!不能啊,我等怎能在危难时刻弃您而去?”一直默不做声的老管家华枝文,突然开口。

  接着众人也都纷纷恳求:“侯爷,您不能撵走我们,我们愿誓死跟随侯爷!”

  唐伯鹤心意决绝,背转过身去,声带哽咽,道:“你们不要再说了,我意已决,明日你们便收拾好行李回家吧,还有那些守卫丫鬟也都通通离府,我都会给每人相应的补偿,足以度过余生。”

  “侯爷——!”堂上众人再次跪拜恳求。

  唐秋山心中也是悲痛,这些家丁都是看着他长大的,彼此都有了感情。

  不过,他知道父亲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他们着想,他望着父亲的背影,觉得父亲的形象愈发高大起来。

  他的心中,深深地为有一个如此正直仁义的父亲而感到自豪!

  他看向自己的母亲,此时,步夫人已经泣不成声,她努力平复下自己的情绪,缓缓的站起身,冲着洪武几人,柔声道:“各位快请起吧,我和老爷他已经商量决定了,你们就不要再劝了,明日一早我变命人给你们发放财物,这已经是我们侯府的所有积蓄。”说着她将一清单递给了张妈,上面清楚地列着每个人领取的金钱数目。

  张妈接过清单一看下,又是一阵悲泣,忙将清单塞回了步夫人的手中,摆手道:“不行,夫人给的钱太多了,我们怎么能要,侯爷和夫人也要多留些才是。”

  步夫人又硬将清单塞给张妈,柔声道:“张妈,我们自己的那份钱已经留了,这些你们还是收下吧,你们一直以来在侯府任劳任怨,这些钱并不算多。”

  唐秋山看过那份清单,自己母亲几乎将全部的家产都拿了出来分给下人,只给自己留了不到几千两银子,这些钱对一个侯爷来说,实在是太少了。

  最后,在唐伯鹤的坚决要求下,洪武他们只得无奈答应了,退出房去。

  此时,房内只剩下了唐伯鹤、步夫人、林长卿还有唐秋山。

  林长卿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也是有些触动,对唐伯鹤的看法又增进了几分好感。

  唐伯鹤忧伤的坐在席上,自斟自饮,整个人显得忧郁无比,但他那忧郁中又充满了男子汉的豪气。

  林长卿举起一杯酒,向唐伯鹤敬道:“侯爷,林长卿佩服侯爷的大仁大义,林长卿敬侯爷一杯!”

  唐伯鹤赶忙起身,双手举杯,道:“林师傅教导秋山有方,我唐伯鹤也敬阁下一杯!”

  说完,两人同时仰头一口喝尽。

  两人落座,林长卿问道:“侯爷,今后有何打算?”

  唐伯鹤低下头,沉默了片刻,道:“既然汉王要我前去京师,我也只得遵命,否则便是抗旨不尊,他同样会治我死罪。”

  林长卿听后也默然了。

  正在此时,唐秋山突然想起了一事,忙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正是灵渊峰衡宇道长所写的信,乃是帮助家父避劫之法。

  正要递给父亲时,他又犹豫了,他清楚的记得,衡宇道长嘱咐他,直接交给他的母亲,千万别给别人看。

  他不知道,这“别人”是不是包括自己的父亲。

  正在他犹豫之时,下人突然来报:“禀报侯爷,门外炼器师傅铁柳求见。”

  唐伯鹤一听此人名字,脸上露出几分喜色,急忙挥手道:“快,快让他进来,我一直在等他呢。”

  在一边,唐秋山听说来人,只得暂时将信又揣回了怀里,他听见刚才求见之人,竟是曾经给他制作内甲的铁柳师傅,心想,若是他的儿子铁山也一起来就好了。

  铁山虽然只是个乡下孩子,但对这一直生活在深府之中的少爷来说,有莫大的吸引力,他也向往着能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是他不能,他的身世决定了,他的人生和各种势利之间的倾轧紧密联系在一起。

  不一刻,铁柳怯生生的进了内堂,唐秋山向他看去,惊喜的发现,铁柳身边还跟着一个孩子,黑色的皮肤,一身结实的肌肉,还带着几丝乡下孩子特有的顽皮,此刻正紧紧地依偎在铁柳身后,神情拘谨,正是喜爱练武的铁山。

  铁柳进了内堂,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好像生怕碰到了什么,一进门,就地跪倒,拜道:“汉良城南炼器馆铁柳,叩见侯爷!”

  铁柳说完,一直趴着不敢抬起头来,恭谨的很。

  唐伯鹤见他的样子,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慢步走下堂来,移到铁柳跟前,道:“铁柳,你就别客气了,我唐伯鹤又不是老虎,不用如此害怕与我,快起来说吧。”

  说着,他热情得将铁柳扶了起来,拉着他的手臂,在他旁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铁柳诚惶诚恐的落了座,唐伯鹤温和的道:“早就听说铁柳师父的炼器技术乃是汉良城第一,整个汉良城也就只有你会心炼之术,久仰大名啊。”

  “侯爷见笑了。”铁柳那颗光秃的脑袋上都因紧张而渗出了汗水。

  唐伯鹤命人给铁柳置了杯盏,一起饮酒,丫鬟给铁柳斟满了一杯酒。

  铁柳小心翼翼的扶着酒杯,神情恭敬之极。

  唐伯鹤大笑两声,缓和着铁柳的紧张心情,然后温和的道:“铁柳,我找你来,是有一事,希望你帮我打造一件上品宝器级别的内甲和一杆枪!”

  在一边的唐秋山,心知父亲是想为参加斗武大会。作万全的准备,不论修炼还是铠甲武器方面都要做最好的准备。

  当听说要打造上品宝器级别的武器时,唐秋山也微敢惊讶,因为上品宝器金石实在难得。唐秋山听林长卿说过,制作武器的金石有五个层次:神器、灵器、宝器、金器、铁器、青铜器。每个层次又分上中下三个级别,金石炼造出来的武器对应相应的级别。

  其中神器最为珍贵难得,各项属性也最高,在整个斗武灵域,听说还没有出现过一件,在人们印象中,只有上古神灵才会具有的神器,比如盘古斧、轩辕剑、后羿射日弓之类上古神兵。再下面的灵器也是珍贵非常,只有少数的几个战天境界的人才有,据说当年琴帝、武凰的铠甲便是上品灵器级别的。然后下面便是宝器级别的了,而上品宝器也并不是所有战天境界的高手都能得到的,唐秋山的那件如意紫金内甲已经非常珍贵,但也只是下品宝器级别。

  不过,他听说铁柳炼器馆中藏有一块上品宝器级别的金石,一直奉为镇馆之宝。唐秋山望向铁柳,看他脸色猜测着是否他会舍得。

  谁知铁柳听后,脸色大变,立即离席跪拜向唐伯鹤,颤声道:“侯爷恕罪,小人的上品宝器金石在几天前被人偷了!”

  “什么?”唐伯鹤吃惊不小,他一脸沉默,凝声道:“被偷了……”

  但随后他便释然了,因为他已经能够想到是谁在幕后搞鬼,定是汉王暗中派人将那上品宝器级别的金石偷去,以免自己炼造出厉害的武器。

  唐伯鹤心中思忖了片刻,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知道,铁柳一直都是信字当头,不会撒谎,而且他的手下在炼器馆也有耳目,量他也不敢撒谎。

  ………

  在唐伯鹤和铁柳说话的功夫里,唐秋山招呼铁山坐在了自己一边。

  当时四国的规矩,吃饭之时需要跪坐在地,当然这都是有身份的大户人家的坐法。铁山被唐秋山拉到桌边,谁知他不懂这些规矩,竟一屁股坐了下来。

  唐秋山见惯了跪坐的人,第一次看到铁山这等坐法,感到惊讶万分,问道:“铁山,你怎么这样坐法?”

  铁山一脸憨笑,用黑黑的小手蹭了蹭鼻子,笑道;“俺一直都是这么坐,哪里不对了,倒是你们那么坐法真是奇怪的紧?”

  聪明的唐秋山很快明白,原来在普通人家坐的时候是没那么多规矩的,都是屁股着地坐的,想通了原因,他笑了笑,道:“我这么坐才是正确的坐法。”

  铁山却是不以为意,奇怪的看着唐秋山,好像从来没见过唐秋山似的,道:“真是奇怪的家伙,你那样坐很难看啊,还是像俺一样坐吧,不然要俺们村里人见了你这样,肯定要笑话你了。”

  被他这么一说,唐秋山哭笑不得,心道,看来他们村里的人看到跪坐的,一定嘲笑那些人装模作样了。

  “奇怪的家伙!”铁山看着唐秋山吃饭喝水的姿势又说道。

  在一边的唐秋山完全按照礼仪,身子笔直,姿态闲雅的夹菜,这在大户人家很普通的礼仪在铁山眼里反而成了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家伙?谁啊。”唐秋山转过头望向铁山,疑惑的问道。

  铁山怔怔的看着唐秋山,道;“当然是说你了,像你这么吃法,还没吃一点,饭菜都被人抢光了,像俺们乡下人还要下地干活,哪有功夫像你这样慢慢地品尝,俺们都是这么吃。”

  说着,铁山直接用手抓起桌上一只烧鸡,如狼似虎地啃了起来,对于铁山的吃相,唐秋山实在不敢恭维。由于吃得过猛,铁山竟然噎住了,然后,唐秋山急忙递给他一小碗汤,谁知铁山直接抓起了一盆汤,仰头灌下,喝完汤,大呼过瘾,用袖子抹了把嘴上的油,嘿嘿笑道:

  “俺们是这么喝汤滴。”

  唐秋山瞪着他半晌,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铁山看着唐秋山笑了,也跟着大笑起来,嘴中还直嚷嚷着:“奇怪的家伙!”“

  “奇怪的家伙?哈哈……”唐秋山念着铁山给他起的名字,觉得很有趣。

  “奇怪的家伙……”

  唐秋山几乎没怎么吃,桌上的饭菜全被铁山一扫而光。

  很快,经过了解,唐秋山发现铁山此人,天真直爽,说话比较直,但是看得出来是个重义气的人。

  两个孩子一旦熟络起来,也变得无话不谈,话最多的不是唐秋山,反而是铁山,铁山讲述他在铁家庄的趣事,讲到精彩处两人更是拍手大笑。

  唐秋山很喜欢听铁山讲故事,铁山的故事总是那么多的蓝天白云,那么多肆意的快乐。

  步蝶舞看到唐秋山和铁山聊的如此投机,心中也是高兴,在一边和唐伯鹤暗暗商量,让他们两个做朋友,也好让唐秋山多多了解下大汉平民的生活,也知道些人间疾苦。

  身为侯府少爷的唐秋山第一次这么毫无顾忌的大笑,这都要感谢他的第一个朋友铁山!

  铁山总是叫唐秋山“奇怪的家伙”,唐秋山虽然感到有些别扭,但倒也并不怎么介意,在他的眼里,铁山又何尝不是“怪人”,奇怪的坐姿,奇怪的吃饭方式。

  在唐秋山和铁山聊天的时候,唐伯鹤正在和铁柳商量着打造铠甲和武器的事,唐伯鹤眉头紧锁,思索着对策。

  正在唐伯鹤为找不到合适的宝器金石而发愁时,步蝶舞想起了什么,朱唇轻轻覆在唐伯鹤耳边,柔声道:“侯爷,您忘了我的陪嫁之物了吗?”

  唐伯鹤眼睛一亮,喜道:“对啊,我怎么把这给忘了。”但不一会,眉头又微微皱起,摇头道:“可是那是夫人的嫁妆啊,我怕我用了,岳丈大人他要生气了。”

  步蝶舞轻笑两声,柔声道:“没关系的,我爹他最疼的就是我了,他不会怪你的。”

  看着步蝶舞的绝美笑容,唐伯鹤握住了她的手,感激道:“夫人,你真是我的好夫人。”

  步蝶舞娇嗔一声,从唐伯鹤手中抽回柔荑,转身进了内室。

  不一会,步蝶舞出来,身后跟着两个下人,两人抬着一条长长得,差不多一米半的润白玉盒,那玉盒通体透亮为玉石所作,透过半透明的玉石,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的一条金光闪闪的巨龙。

  唐伯鹤示意打开盒盖,盒盖一打开,一道耀眼的金光射出,整个室内似乎都变得明亮起来。

  日夜跟金石打交道的铁柳一看到里面的东西,眼都直了,不住的赞叹。

  这条金铁,长足有一米,通体金色,形状如同一条巨龙,一看便知乃是难得的贵重之物。

  “啊,这……这可是极品的七星龙金钢?!”铁柳张大嘴巴,不由得惊叹道。

  唐伯鹤笑着望向铁柳,道:“铁柳师傅,您看这条七星龙金钢能够炼造出上品宝器的铠甲和武器么?”

  铁柳不住的摇头惊叹,道:“当然,当然能了,这七星龙金钢就算在上品宝器金石里面,也算是极品的了,如果再经过我心火术的炼造,加入各种宝贵晶石,甚至可以顶的上下品灵器,真是宝物啊。”

  唐伯鹤点了点头,道:“恩,既然这样,甚好,那你就用这七星龙金钢,为我打造一件上品宝器级别的内甲和一杆七星龙金枪吧,这是各种规格,我已经写好。”

  说着,他将一张写好内甲七星龙金枪制作尺寸的图纸交给了铁柳。

  铁柳接过图纸看了一眼,笑道:“恩,侯爷请放心,小人三天之内便可炼造完成。”

  唐伯鹤接着说道:“另外,炼器的这段时间你和你儿子就住在府上吧,我会叫下人去给你准备所需的用具的的,你的六角玲珑炉我也给搬来府上。”

  顿了顿,见铁柳脸有难色,又补充道:“你要知道,你前段时间金石被偷,所以,你那里并不安全,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你一定要留在府上。”

  “嗯!”铁柳点头默许。

  宴席很快散去,大家都各自回房睡了,唐伯鹤安排铁柳父子住在东厢房,东厢房位于整个侯府的东面,琼台玉阁,构架精致,住起来很是舒服,里面也是香褥罗被,红木高床。

  铁柳父子二人住在东厢房,觉得甚是荣幸,左看右看,好不高兴。

  铁山左摸右摸,一切都觉得新鲜,“啪——!”铁柳一指头弹在铁山的脑袋上。

  “哎哟,爹你干嘛打我啊?”铁山摸着脑袋,委屈的看着铁柳。

  铁柳怒目叱道:“傻小子,别乱摸,摸坏了你赔啊?”

  “爹,你看你,我就摸摸,怎么会摸坏?”铁山不满的道,说着赌气出了门去。

  “兔崽子,你去哪?”铁柳没好气的问道。

  “我去找那个奇怪的家伙玩。”远远地传来铁山赌气的回答。

  铁柳望着出门而去的儿子,疑惑的摸着自己的秃头脑袋,喃喃道:“奇怪的家伙……?”

  …………

  此时,唐秋山正在他的母亲屋里,他将衡宇道长交给自己的信掏了出来,递给了步夫人,道:“娘,这是我师尊让我交给你的,说按照此计行事可以让爹他避过这一劫。”

  步夫人奇怪的接过信,轻柔的将信封撕开一条缝,从里面取出信,细细地看了起来。

  唐秋山并没有看过信得内容,他仔细观察着母亲的表情,希望能看出点什么。步蝶舞看信初时并没有什么异样,随着目光移到一行字,她的神情开始变得复杂起来,秀眉微微皱起。

  “娘,师尊的信上面写的什么?”唐秋山不解的问道。

  步蝶舞看完了信,将信重新装入了信封,放在了桌上。

  面对唐秋山的疑问,步蝶舞没有说什么,只是敷衍道:“秋山,此事机密,你还是别问了,哎,你听铁山在外面叫你呢,跟他一起去玩吧,我还要去找你爹商量事情。”

  说完,步蝶舞将信悄悄地塞在了被褥的里面一角,然后和唐秋山一起出了门,临出门时关紧了房门。

  唐秋山走出门,发现铁山正在门外,一见到铁山,唐秋山高兴地迎上前去。

  “秋山,你来了。”铁山显得更为高兴。

  “嘘——!”唐秋山斜眼瞥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发现她已经走远,忙示意铁山小声点,然后对铁山轻声道:“铁山,你在外面的等着,我去拿点东西,我有好东西要领你去看。”

  说完,唐秋山蹑手蹑脚的推开房门,返回房内,一进入房内,十分麻利的的翻出了库房的钥匙。在翻钥匙时,他突然灵机一动,从刚才自己的母亲放入信的被褥内摸了一遍,那封拆开的信便出现在唐秋山的手中。

  唐秋山从信封里面掏出了信,决定看看到底这信里写的什么避劫之法,打开信,慢慢地读着,他的脸色也由开始的平静转而震惊,他从信上,惊讶的了解到,衡宇道长的方法,竟是要自己的母亲派人前去萧国找武成侯,也就是自己的外祖父步辰阳。让他派一支队伍伪装玉国的人,前去汉国金矿偷袭,从而引发汉国和玉国之间的矛盾,甚至引起两国的战争。

  一旦战争爆发,那这和平时期才会有的斗武大会自然而然就取消了,唐伯鹤也会避过劫难。

  初读此计,唐秋山颇为震惊,但细细想来,眼下迫在眉睫,似乎也只有这一办法可行了,只要两国发生矛盾,即便不会引发战争,斗武大会也会因为矛盾而取消。

  像步蝶舞读到此信时一样,唐秋山也是眉头微皱,心情复杂,因为这种做法无疑有失道义,这虽非叛国,但也属大逆不道,如果让性情耿直忠义的父亲知道了,不用想就知道,他肯定会不同意,所以衡宇道长才会告诉自己,只能将信交给自己的母亲。

  看了此信,聪明的唐秋山很快想通了其中各个关节,心中也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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