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杏儿之死
柳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看了眼杏儿，“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我没有胡说！”杏儿大声道，“老夫人明鉴，奴婢所说句句属实！”
许姜颇为厌恶地看向柳成，继而对杏儿道，“这确实不足以说明什么，杏儿，你可记得昨夜那个人的样貌，名子？”
“奴婢记得，那人身材肥胖，叫，叫王二虎！杏儿道。
“那个新来的侍卫？”老夫人问道。
“不错，老夫人，就是他！”
老夫人点头，“来人，将王二虎带过来！”
柳成面色不虞。
……
昨夜下的雪基本上已经消了，显得格外冷。屋外，许姜静静地站着。
有些事太过奇怪，比如，昨夜杏儿为何会发生那种事，又比如没有一个人发现。
别人也就罢了，但是许家几个主子的房间离得不远，按道理应该是可以听到的。
可是偏偏没有人知道。
这也就说明一件事，有人暗中做了手脚。
许言走过来道，“三妹妹你在这干什么呢？”
许姜目光深远，“等！”
等一切水落石出，等坏人得到惩罚！
许言叹了口气，“等什么？三妹妹你最近真的是越来越深沉了！”
许姜笑笑。
“不过昨夜可真的是太危险了，你知不知道都吓坏我了？”
“我这不是没事吗？不用担心！”
“嗯…”
约摸到了晌午的时候，许家的侍卫终于都回来了，他们寻了好远，愣是没找到王二虎的下落。
老夫人勃然大怒，“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个大活人都找不到！”
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许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偏偏让凶手逃之夭夭，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柳成却暗自一笑，这在他的意料之中，不出意外，这个人这辈子都不会出现了，而所谓的事实将会掩埋在黄图里。
杏儿上前揪住了柳成的衣领，恶狠狠道，“是你，一定是你，你怕事情败露，所以将他杀了，让一切死无对证是吗？”
柳成一把推开了柳成，理了理被她抓乱衣衫，道“真是个疯婆子！”
“祖母，”许姜道，“孙女也觉得此事太过蹊跷，王二虎刚来许家，应当是没有什么仇家，可是却无缘无故消失了…”
“三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您也觉得是我毁尸灭迹了？”
许姜走到柳成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柳管家别这么着急，你不是也说了没有证据不是吗？”
许姜微微一笑，“况且事情还没到最后呢！”
柳成看着许姜的面颊上的一抹笑，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不过是陪她演了一出戏罢了。
“老夫人，玄非求见！”门外的侍卫通传道。
“让他进来！”
就在这一刻柳成确定了他刚才所想的都是事实。因为玄衣少年就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衣衫褴褛的王二虎！
“怎么会？”柳成小声道。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吗？”许姜一脸怜悯地看着他，“你可听说过一句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王二虎一见到柳成就扑了过去，“你这个天杀的，你让老子替你办事，怎么现在要过河拆桥了吗？”
“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柳成道。
“这是怎么回事？”老夫人看向王二虎。
王二虎这才跪了下去，“老夫人，是我的错，那日，柳成找到我，说是只要我夺了三姑娘的身子，许家为了颜面，定然会将三姑娘许配给我！”
“不然就算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做这种事啊！”王二虎朝着老夫人跪了下去，“求老夫人饶命！”
“什么？”老夫人怒道，“柳成，我许家待你不薄，你，你竟然做出这种事！”
“柳管家，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许姜不屑道。
柳成双腿发软，立马跪了下去。
“老夫人饶命啊！我，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啊！”
老夫人扶额，看向王二虎道，“那为何又变成了杏儿？”
“小的也不知道。”王二虎老老实实答道，“小的到三姑娘房里时，发现那人竟然是四姑娘。”
“什么？”
众人皆是惊诧，今早事情太多，也没来得及顾上，这么一说，才想起来，许柔也是一早上都没有出现。
“那四姑娘人呢？”
“小的不知，昨日四姑娘用计逃了！”
这下整件事情才明了，可是，至于为何许柔会半夜去找她，她还是有些疑惑，毕竟，她和许柔的关系还没有好到促膝长谈的地步。
显然是有人想要害许柔。
而这里似乎只有一个人有这样做的动机。
许姜不可置信。
“来人，去找四姑娘！”老夫人道。
“不用了！”
季嬷嬷还未出门，许柔便过来了，她穿着纯白色的披风，未施粉黛，整个人显得特别憔悴，一张小脸没有一点血色，一双眼睛也如枯井般毫无光彩，仿佛在这一夜之间经历了人间百态。
老夫人撅眉，“你这是怎么了？怎的脸色如此难看？”
许柔勉强扯出了一抹笑，却显得尤为凄惨，仿佛就快要哭出来了，“我没事，许是昨夜受了凉！”
许姜看她如此，心中竟也涌现出一股不忍，“四妹妹可记得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许柔反问她。
许姜诧异，因为许柔看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怨恨与敌意，不同于以往，今日似乎掺杂着些许悔恨。
她在悔恨些什么？
“四妹妹说笑了！”许姜道，“我能知道什么？”
许柔轻笑一声，笑声中充满了讥讽，“昨夜不是你叫我去你房间找你的吗？”若不是因为她，她又怎会出门，又怎会碰到那个可怕的男人？
“我找你？”许姜疑惑，“没有啊！我昨夜没在我房间，又怎会让你去我的房间找我？”
“什么？”许柔不可置信。
“四妹妹，是谁告诉你我找你的？”
许柔看向杏儿，“她！”
杏儿吓得颤了颤。
“四妹妹莫不是糊涂了，若是我找你，又怎会不吩咐小桃呢？”
许柔心下明了，她是被杏儿算计了，
“是你害我？”
她扬手给了杏儿一巴掌，“你这个贱婢！”
许姜看向杏儿，“你为什么这么做？”
杏儿捂着脸，大笑起来，“不错，是我！”她走到许柔面前，看着她，“我就是想让你身败名裂！可惜，你运气好，让你逃了！”
“方芸把我们丫鬟的命当草芥，那我就让她的女儿痛苦十倍，百倍！”
许柔红了眼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事实，杏儿说的好听，她又哪里逃了？
杏儿发了疯似的看向她，目光中透露着报复的快感，“你还不知道吧，你的母亲可是同这位柳管家苟且好多年了！”
杏儿忽然哈哈大笑，朝着老夫人跪了下去，“老夫人，您是不是一直怀疑柳成为何要害三姑娘？我现在告诉您！”
她看了眼柳成，笑道，“是为了替大夫人报仇，他同大夫人的奸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杏儿说出一切，颇有种鱼死网破的气势！
“什，什么？”许柔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眼眶中盈满了泪水。
老夫人站起来，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杏儿扯出一抹笑，“自然是真的，不然您以为他同三姑娘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一时间，房内的众人都变了脸色，同外人私通，这在北安可是要浸猪笼的大罪！
许姜毫不意外，这些事她早就知道了，可是没想到会被杏儿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
而似乎若是这样的话一切就可以说的通了。
“你这个贱人！”柳成恨了一眼杏儿，“老夫人，您莫要听杏儿胡说八道，小的同大夫人清清白白！”
许柔看向柳成，所以她一直敬爱的母亲真的做了这种事吗？
杏儿跌跌撞撞地走向老夫人，“我知道的都说了，至于信不信，全在于你自己！”
老夫人痛心地垂首。许家出了这种事，百年之后她该如何向许家列祖列宗交代？
忽然，杏儿一笑，朝着柱子撞去，鲜血横流。
“啊！”
女眷们大叫一声，捂着脸不敢看。
玄非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朝着许姜摇了摇头。
“祖母…”许姜开口。
许柔呆滞在原处，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些所谓的事实。
当她今早从那张陌生的床上醒来，看到自己满身的红痕时，就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实，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就这样被人夺走了清白。
她恨那个陌生的男人，更恨许姜，她觉得如果没有许姜，这一却就都不会发生。
她将一切的信念都寄托在报仇中…
可是，现在要告诉她以为的事实全是错的，她所经历的一切全部来源于她最爱的母亲，她不知道，怎样去面对。
仿佛支撑她活下去的那根弦就这样，断了…
“求老夫人饶命！”柳成还在不停地磕头，“看在小的这么多年为了许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饶小的一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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