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破防

　　贾维斯好悬被蔡蔡给扑到楼梯下面去，要不是后面是保镖，给俩人扶住了，这就危险了。

　　梅章吓的后背冷汗都出来了，在保镖动手的时候就揪住了蔡蔡，“下飞机呢，你老实点啊！！！”

　　蔡蔡哈哈笑，反手扶住贾维斯，“对不起对不起，胡撸胡撸毛，吓不着......”

　　这还是蔡蔡的母语，贾维斯就算汉语再好，也不太明白这个胡撸毛是什么意思，但从蔡蔡的行为里能看出是安抚的意思。拍了蔡蔡一下，“你可是背了好几分合约的，不能受伤啊，影响拍摄是要赔钱的......就说你不在乎赔钱，可耽误工作也不好啊......”

　　“谁说我不在乎赔钱的啊？都是我的血汗钱，一分钱都不能赔！！”蔡蔡说着，就想起来，“这次来面试，也是给钱的吧？”

　　还真是，不少呢。

　　“........”贾维斯闭上眼，啊，脑壳疼。

　　因为贾维斯过来了，以他的地位，超英这边面试的导演制片等都出来迎接他，不过他们第一眼扫过来看的都是蔡蔡。

　　面试算是挺正式的场合，但因为知道还要做造型，所以程美霞给蔡蔡准备的服饰，就是很简单的少女风格。蔡蔡的气质其实最适合穿仙女裙，但不是她穿别的风格的不好看，只是因为真的和蔡蔡整个人很相衬。不过长裙不太方便，所以就改成了过膝的伞裙。这是她常穿的裙子款式。洪宏现在最擅长设计制作这类裙子了。

　　三分跟的粗跟浅口鞋，零碎但风格统一的珠宝，一大群人围绕着，远远走来的蔡蔡在超英剧组这些人的眼里，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小公主。

　　小公主这三个字在蔡蔡身上，不是形容，不是比喻，就是实际的称呼。因为无论是明媚天真的眼神，平静柔和的气韵，完全就是今日她为公主储君，明朝即为女皇御极。

　　事实上，社会上，特别是网络上，公主啊，小公主啊这类称呼，好些时候都被用在了讥讽贬低的描述里，满含贬义。因为有物化女性甚至嘲讽男性的嫌疑，还有暗示自恋特权以及造假或者媚男拜金等等一系列的负面东西。类似的还有王子，太子，太女，皇族等。

　　好多艺人们在粉丝心中，确实就是小公主小王子，绝对的褒义和夸奖。但在路人眼中，听着粉丝们的这些夸奖，多数都是当笑话听。

　　就好比未见到蔡蔡前，无论是圈内还是圈外，对她都是夸奖居多。美丽，神女，有趣，真诚，天赋，勤奋，被读脸，当然，不好的评价也很多，暴力，学渣，跋扈，废物，见不到......

　　身为圈内人，还是导演制片这种职务的，就夸奖蔡蔡的这些词，他们在无数个艺人身上听到过。但真正货真价实的，一个没有。真的，就一个都没有。能附和超过三个，都是了不起了。甚至就算是圈外人，正常人，也不一定可以货真价实的拥有这些夸赞。所以，他们真的就是听听就算了，完全没多想。

　　而在他们的设想里，就是见一见蔡蔡，看看她本人，哪怕她只有美丽和神女气质，其他夸赞都是狗屎，那也可以考虑下个项目作品和她合作，毕竟她年轻，热度很高。

　　现在签下来，就算她以后热度不高了，让她演个配角，也不亏。哪怕她真的跋扈，有合约限制，她就算违约，也能赚一份违约费。

　　结果，初照面，蔡蔡真人带给导演和制片们的震撼，就是巨大的。他们甚至都完全不在意夸赞啊贬低啊那些评价了，因为，不重要！！！

　　怎么有人现实里可以美成这样。

　　有着超凡质感的，好像带着电影胶片滤镜或者什么滤镜似的，那种难以想象的美丽。完全不肤浅不单薄，甚至是扑面而来的浓厚沉重的，带着强烈压迫感的美丽。

　　一群人里，一眼，第一眼，看到的，只能是她。因为她和周围人的画面质感，都是不一样的。如果其他人是平面黑白的，那她就是彩色立体的。每走一步都好像是一段远古的故事在喃喃的讲述着......每走一步好像都更加靠近她的王座.......

　　这就是天赋啊。是顶级的天赋型演员带来的故事感。让人的呼吸，都随着她的脚步，忽轻忽重。

　　等到蔡蔡走近，其中一位导演忍不住单膝下跪，手捂胸口，“参见公主殿下.......”

　　“.......”他同事们都沉默了。醒醒啊！！你太容易上头了吧！！！

　　“.......”蔡蔡和贾维斯也都懵逼沉默着。

　　这什么鬼......我不是来面试超英的嘛？

　　蔡蔡看了眼贾维斯，发现贾维斯也一脸莫名其妙，没办法，蔡蔡不知道这是在搞什么，只当是制作组在考验她，需要她表现的像个公主。

　　话说，公主怎么说话？这个国家没有公主吧？为什么是公主不是女王？我祖国没有公主这种东西啊......

　　满脑子东想西想的，蔡蔡就学着帝国里公主们的样子，微微点下头，“请起。”其实她还应该伸手，接受一个吻手礼，但蔡蔡直接忽略无视了。

　　下跪行礼的导演其实下自己跪下的时候，就脑子回归了，但已经跪下了，起来就不好看了，再说了，能不自觉的被蔡蔡影响，其实真的还挺好的，索性就走下去，说了一句参见公主殿下。然后蔡蔡很可爱的，也很明显的，用演戏的形式，化解了这个尴尬的场面......

　　哈哈哈哈哈。

　　导演站起来之后，就心情很好的开始笑。他同事因为心情和他差不多，也为了掩饰自己和他的尴尬，跟着哈哈哈傻笑。

　　贾维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也笑了，是嘲笑。小瞧我家孩子被吓着了吧，活该！！

　　只有蔡蔡一个人，完全状况外，不明所以，想笑吧，不知道人介都在笑什么，不笑吧，好像显得她很蠢，是个傻子。可实际上，蔡蔡此时真的觉得笑成一片的超英制作方和贾维斯才更像一群傻子.......

　　为了工作，蔡蔡只能微笑，心中吐槽这群傻老外到底在笑什么玩意儿，面上一副你们都好开心我也好开心的样子........

　　但别忘了，蔡蔡能被读脸啊，更别说这时候她心里想的完全不是面上表现的。

　　所以在制作方和贾维斯眼里，她就是懵逼又无奈，却又耐着心，善良又温柔的，以看傻子的眼神，配合他们，哄着他们。

　　噗。

　　贾维斯直接笑出了眼泪，制作方也笑成了表情包。

　　“........”这下蔡蔡装都装不出来了，微笑都勾不动嘴角了。后退两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行吧，你们先笑吧。

　　只是这样一个笑场，就让制作方这些人彻底明白，他们的不以为然，有多严重，他们的判断，有多失败。或者说，没把对蔡蔡的夸赞当回事，有多严重有多失败，那些夸赞怎么会不重要呢，明明很重要啊！！！她真的好真实，真的可以被读脸啊！！！

　　是啊，是的。想想看，人们夸她真诚，但骂她的人，却从来没有人骂过她虚伪。明明被夸真诚，就一定会被骂虚伪的。结果，蔡蔡没有得到一句虚伪的评价。也就是说，就算在不喜欢她的人眼里，她也是真诚的........

　　比美丽更大的奇迹，是蔡蔡还能保持纯粹的人格魅力，或者说，超凡的人格魅力.......

　　他们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蔡蔡可以在毫无演绎方面奖项的情况下，可以凭女演员的身份，成为超级巨星。不喜欢她的人，都认可她的演技和人格........这简直比奇迹还要奇迹........

　　有个制片人甚至心中产生一种，他们的项目配不上蔡蔡的错觉。

　　蔡蔡要是知道这个想法，一定会拍手叫好，没错，是的，你这不是错觉！！

　　足足十分钟，之后，蔡蔡才被带进大楼里，坐下。

　　“.......”心累。想回家。

　　“......这边是一个拍摄基地，整栋大楼都是，室内棚和后期和配音以及道具制作等等，都有。”有个制片在和贾维斯做介绍，但其实就是说给蔡蔡听的。

　　蔡蔡对超英这个项目的财大气粗，有了一个很直观的概念。真有钱啊.......二十多层的大楼，都是作为拍摄制作用的......

　　大概介绍完之后，另一位制片过来，笑着问蔡蔡可不可以做一个裸妆面试。

　　这个裸妆面试不仅仅是指不化妆不做造型，纯素颜无修饰，还要求状态自然，就是扔掉明星架子，做素人面试。也就是说，不会有任何经验之谈，面试的提问问题也多是不能以经验回答的问题，这就会出现刁钻的问题，甚至会让艺人难堪的问题。但这种裸妆面试，一般是好多个艺人一起，轮流回答。而如果面试真的很重要，艺人地位也真的很高，就会一对一。给蔡蔡安排的自然是一对一的这种。

　　之前贾维斯就说过，可能会有这样的面试安排。

　　因为超英是一个整体，选角除了考虑演员个人，更注重各个角色之间的化学反应。这就跟cp感一样，甚至比cp感更玄学，因此会对演员的挑选有格外的要求，具体要求，只看项目想要的效果是什么。比如正派英雄之间，要有那种惺惺相惜的感觉，站在同一个镜头里，就知道他们是一伙的。反派呢，要有虽然我们是同伙但我也想干掉你的感觉，那种撕咬着的劲头要有。

　　蔡蔡直接答应，并没有任何犹豫和为难。这让制片很惊讶，因为他以为会有一段你来我往的交流，才能勉强达成。然后，就会是服装，妆容和其他很多方面的扯皮。制片在这方面很有经验了，他以为蔡蔡这种地位的艺人，会是很难应下的，不是她自己摆黑脸就是经纪人出面谈条件。

　　结果，没有，啥也没有。

　　额......制片有点卡壳。

　　蔡蔡以为还有另外的要求，“我里面穿了瑜伽服，我也没化妆，头发可以都梳起来......”说着伸出手，“我也没做指甲，鞋子里没有增高垫，衣服里也没有任何垫子.......”

　　裸妆面试的另一个会让成名已久的艺人感觉被冒犯和难堪的地方，就是要穿贴身的能展现身形的衣服，手臂，脖子，都要露出来。一般特效多的电影，都会要求这个，因为很多戏份都会需要穿动捕服，如果对艺人的身形没有一个直观的印象，会影响造型甚至拍摄。其他增高垫什么的，到也不是一定被要求除去，很多矮个子艺人都穿着恨天高甚至踩着台子拍摄的。

　　但蔡蔡自来懒得折腾，她现在身高将将够一米六，尽管还有再长高的趋势，但她的镜头形象从来就不是高个子。

　　制片被蔡蔡的坦白和真诚弄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蔡蔡是真心还是故意的，一目了然。她要是故意弄出这种坦诚的样子，阅人无数的制片有一万种办法可以应对。但恰恰相反，蔡蔡是真心的，她就是很坦诚的。这让习惯了兜圈子虚伪甚至欺骗等艺人常用手段的制片，有种想流泪的感觉。

　　之前那个下跪的导演看出来制片被蔡蔡弄破防了，他也算是有经验了，知道贾维斯还在看他们的笑话，看他们被天真无邪的蔡蔡整的惨绝人寰。他赶紧过来，拉开制片，“没有其他要求了，你准备的很充分，谢谢你的配合。”

　　蔡蔡说不会。但心里只觉得这个制作组画风好奇特，她完全弄不懂他们到底在想什么........上一秒还挺专业似的，下一秒就好像脑子离家出走了.......就跟他们都是某种机器人，忽然换了程序似的.......真的好奇特啊。

　　这比之前找不到角色状态还有点让蔡蔡抓瞎。

　　等做准备的时候，蔡蔡就揪住贾维斯，“你都认识吧？给我说说他们的性格偏好啊！！”你一直笑眯眯的看热闹似的，算怎么回事啊。

　　贾维斯肚子都有点笑疼了，难得能看到这种绝无仅有的大乐子，但说出来蔡蔡只会更懵逼，就赶紧哄蔡蔡，“他们都是年轻一代，没什么性格，就是为了项目服务的。话语权虽然也有，但有限，角色的选择权还是在角色本身，只要合适，就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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