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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花楼少年


  入了夜,  麓州城百姓居住区域一片暗色,大多都已睡下。而靠近湖边的一条街上,  却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沉香楼门前比旁的地方格外的热闹。

  伙计们弯腰鞠躬,将这些熟客一一往里面请,面带着谄媚的笑容道:“孙爷,小翠姑娘可等您好久了。”

  孙爷摸了一把下巴上的胡子,快走几步进去了。

  老鸨站在门口,  和这些熟客们调笑,到处都是一片欢声笑语。

  这时,一辆马车从街角处驶来,  最普通的样式并无特别,  可老鸨看见后赶紧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

  “爷,您来啦。”

  车帘被小厮卷起,男人躬身从车里出来。双宝花纹靴子,水湖蓝的锦袍,腰间挂着一个玲珑玉佩,  顺着窄腰往上去,露出一张俊俏的脸来。

  即使阅人无数的老鸨,  在见到男人的脸时也不免暗自赞叹,  她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比这位爷长的更好的男人。

  来人薄唇紧闭,并不爱言语。老鸨也知道他的习性,  连忙亲自将人往里带。

  “霜花今个一直都在屋里歇着,  就等着爷来好侍奉您。”

  霜花乃是沉香楼的头牌,  年轻貌美,  若是和这位爷站在一起,  登对的很。

  听见她说这话,男人才微微颔首。一旁的侍从见状直接扔给老鸨一块银元宝,砸的老鸨胸疼。

  “多谢爷!”

  接过银子赶忙揣到兜里,老鸨喜笑颜开,忍着疼将人送到霜花的房里。

  等房门关闭,老鸨又叫人给守在门口的侍从递茶,生怕怠慢了。

  侍候完这位爷,老鸨还要下楼继续接客人,刚走到楼梯口,就碰见一个弯腰低头的少年。

  因着他低着头,所以只露出浓密的眉毛和高挺的鼻梁。                        

                            

  老鸨眉眼攀上一丝不耐烦,说话的语气也和刚才判若两人:“你娘的病还没好?”

  要说少年的娘亲——-檀香,还要从十几年前说起。

  当时檀香在街上被人欺负,是老鸨派人将其救下,一看就知道是哪家偷跑出来的千金。

  可是,那和她有什么关系?老鸨半是忽悠半是威胁,将檀香弄到了花楼里。

  檀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经过老鸨的“调.教”,终于能接客了。老鸨满心以为要挣大钱了,毕竟像檀香这般姿色的女子,实在是少见。

  然而,就在准备接客的前夕,檀香晕倒了。找来大夫诊脉,竟然怀了三个多月的身孕!

  老鸨要气死了,想将孩子拿下去。但是醒来的檀香哭哭啼啼,还道要自尽。

  大夫也劝,说檀香身子骨弱,经不起折腾,还不如让她将孩子生下,到时候再送走便是。

  老鸨斟酌一番,同意了。

  可能是成为母亲后变的格外的刚强,不仅顺利的将孩子产下,为了好好的喂养孩子,檀香的精神气也变的越来越好。

  后来,老鸨没扔掉孩子,直接将其扣在手里,逼迫檀香接客。

  如此过了一年,檀香也想明白了,像她这么貌美的女子,出去无依无靠的,怕是出不了城门就得让人抓走。

  檀香成了花楼里的头牌,千金难买与其共度良夜。

  她的儿子叫阿胤,长大后就在楼里帮忙做事,倒也不算白吃粮食。

  就是最近几个月,许是檀香上了年纪,染了风寒一直断断续续好不利索,还要她搭钱买药看病。

  想到这,老鸨看向阿胤的目光越发的不耐烦,“行了,快去送药,早点好早点挣钱。”                        

                            

  少年低垂着头,嗯了一声便上楼,一直走到楼里最角落处,才轻声将房门打开。

  屋里一片漆黑,阿胤好似早就习惯了,步伐稳健,直接走到桌子旁将汤药放下,然后点起蜡烛。

  豆大的烛火亮起来,也照亮了屋内的情况。

  屋里一套桌椅,一个梳妆台,除此之外,竟无它物。

  淡青色的纱帐合着,阿胤走到床榻边,将床帐拢到一侧,而后蹲下小声的叫人,

  “娘,醒醒,喝药了。”

  榻上的女子紧闭着双眼,瞧着像是只有二十左右,竟然有这么大的孩子了。

  过了会,浓密的睫毛颤动,她缓缓睁开眼睛。

  好似美人图突然活了,画里的美人从里走出来一般,堪当一句绝色。

  只不过绝色美人檀香,嘴唇泛白,瞧着就知道她病了。挣扎着起身,她抬头,就瞧见了一张夜思日想的脸。

  嘴唇颤动,檀香落泪,“公子,你来接我了?公子,香儿过的好苦,找的你好苦。”

  阿胤似是习惯了她这般,静静的看着她哭。薄唇抿着,眼里翻涌着恨意。

  檀香还在边落泪边说着,这些话阿胤已经听了十几年。

  出身富家的千金小姐,在一次春游中认识了一位公子,二人一见钟情。许是情到浓时,千金小姐委身于他,公子发誓会娶她。

  后来公子说家中出了事情,便提前走了,千金小姐则是一直期待着心上人回来。

  后来千金小姐家出了事情,她逃了出来,想要去找情郎。可是,她这才意识到,她连对方住在哪里都不知,只知道他叫林召。

  身无分文的千金小姐踏上了寻夫路,可是天下这么大,她又上哪里去找?                        

                            

  阿胤垂下眸子,嘴角扯了扯,怕是他连名字都是假的,所以母亲才给他起名阿胤,而不是林胤。

  檀香说了一会,许是说累了,又躺了回去。

  阿胤起身拿过汤药,又跪在床边,一勺一勺的喂她喝下。

  隔壁的屋里传来靡靡之音,若是男子听了定然会控制不住,可阿胤从小就在花楼里,见过世间百态的男女,自然也习惯了。

  喂完药,他轻轻为母亲擦拭嘴角。

  “娘,您别等了。”

  小时候他不明白母亲为何要在这里,母亲摸着他的脑袋,笑盈盈的说道:

  “这里人多,可以打听的事情也多,娘在这多呆些时日,挣些银子,也多打听你爹的事情,到时候带你找爹爹。”

  榻上的人不言语,又昏睡过去。

  从房里出来的时候,他冷笑了一下。这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娘亲还在执着找那人。

  情和爱就是如此,让人分不清现实和妄念。

  他站在门口思量事情,没注意到老鸨站在楼梯那,看了他许久。

  等到阿胤回过神,又恢复往日的模样,弯腰驼背,低垂着头。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和老鸨打了声招呼,就直接往楼下走。

  “站住,”

  老鸨抱着双臂,将人叫住。

  她竟然今日才发现,这个少年已经出落的这么好看了,甚至比那位金贵的爷长的都好。而且身姿挺拔,若不是穿着一身粗布衣裳,还以为是哪家府里的小少爷。

  阿胤停住脚步,垂眸听着吩咐。

  老鸨上下打量一番,开口道:“抬起头来。”

  少年的手指微动,片刻后就听话的抬头,露出那张剑眉星目的脸。                        

                            

  老鸨倒吸一口气。

  俩人离的近,能更好的看清少年的面貌,狭长的眸子黑白分明,清澈的像是一汪湖水。高挺的鼻梁下是薄薄的唇,此刻带着微微的弧度,瞧着让人心生亲切感。

  他们沉香楼有此等容貌的人,她竟然今天才知道!

  “为什么总是弯腰走路?”

  老鸨像打量货物一般将人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开口问道。

  少年勾唇,露出一抹笑容。就仿佛春日里盛开的花儿,让人心生沉醉。

  老鸨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但还是被少年的笑容勾住,无他,谁能抵挡面若冠玉的小郎君呢。

  “回妈妈,为了能更好的看清路,也免得影响楼里的生意。”

  他这话的意思是,他知道自己的地位,同时怕楼里年轻的姑娘们有别的想法,不能好好照顾客人。

  老鸨笑了笑,浓重的妆面上好似微微掉了些粉下来。她伸手捏捏少年的肩膀和胳膊,满意的点点头。不止是个懂事的,脸和身材也不错。

  少年仿佛不知道老鸨的想法,只微微一笑,行礼道:“阿胤告退,不影响妈妈休息了。”

  老鸨也没为难他,挥挥手就让他走了。

  少年还是那般弯着腰,瞧着并不打眼。

  等到将后院客人们的马匹喂完草料,阿胤才得以休息。他住的地方就在马棚旁边,原来是放杂物的,后来才收拾出来给他住。

  屋里不大,连桌子都没有。简陋的床上也只有一床薄被,马上入冬的天气,也不知他该怎么抗过去。

  洗漱一番后,阿胤躺在床上,清澈的眸子看着房梁发呆。过了会,外面忽地传来众人的欢呼声。

  “下雪啦!”                        

                            

  “哇,好大的雪呢,公子,这是在保佑您上京赶考定会中啊!”

  如此的声音不绝入耳,阿胤起身。

  屋里没有窗户,他直接开门走了出来。

  飘飘洒洒的雪花,纯白又洁净。打着旋落在地上,又被黄泥融化,最后与地面融为一体,只留下一片洇湿。

  阿胤扯了扯唇角,讥讽的笑了一下。

  .

  “小姐小姐,昨夜下雪了呢。”

  一清早,丫鬟红袖就叽叽喳喳的说着,“小姐,今日要随老夫人上香的,您可得起来了,否则老夫人又要念您的不是。”

  舒家大富大贵,规矩也是极多的。她们家大小姐自小没了娘亲,后来又有了继母,越发的不受家人待见了。

  尤其是在继母今年生了儿子后,老夫人怎么看舒菡,都觉得是个碍眼的东西。

  好在只是个姑娘家,到时候随便找个人嫁了便是,也不用在她眼前晃悠了。

  红袖撩开床帐,就见被子里伸出一只皓腕,白净欣长的手指微微一动,红袖下意识的靠近,

  “小姐?”

  那只手抓住红袖的脸颊,轻轻捏了捏,而后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让你吵人,我都没睡醒,该罚。”

  红袖笑了笑,主仆俩感情是极好的,宛若姐妹,所以她并不在意大小姐掐自己的脸,反而笑着道:

  “您该起来了,方才老夫人身边的嬷嬷来催过一遍,生怕错过了好时辰。”

  老夫人向来信奉佛祖,此次去寺庙是为了还愿,还让舒家得了儿子的愿。

  被子里挤出一个小脑袋,因着在被窝里久了,脸蛋红扑扑的,一双杏眸水润润瞧着就喜人。

  红袖作为一个女子都觉得自家小姐是美人,她想不明白,为何老夫人不喜自家小姐。                        

                            

  “你去将那套茜色的衣裙拿来,”舒菡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手腕上的帘子随着她动作,缓缓由上滑落,四个白玉似的珠子互相碰撞。

  知道老夫人不喜自己,所以舒菡打扮的很是清简,就怕老夫人说她浪费银子。

  舒菡想,老夫人可真是口不对心,无非是不想让她花舒家的钱,逼她动用母亲的嫁妆罢了。

  刚下过雪,外面还是冷的,所以红袖翻出一件月牙白色的披风给舒菡系上。

  披风领口处有一圈白狐狸毛,将自家小姐的那张白净小脸衬的越发的娇憨了。

  红袖忍不住称赞道:“小姐,您可真好看。”

  来到这里已经有十几天了,舒菡早就习惯小丫鬟对自己的仰慕,笑着捏捏她的小脸,主仆二人往门口走去。

  到了之后舒菡刚要登上老夫人的那辆马车,就被旁边站着的嬷嬷制止住。

  “大小姐,车里坐不下了,您上后头那辆吧。”

  舒菡这才注意到,后头还有一辆小马车,瞧着上头的乌色盖头,再看看眼前这辆华盖马车,可谓是天差地别。

  舒菡笑笑,点点头就朝着后头走了。

  上车之后,红袖不满的嘟囔:“老夫人也太偏心了,她的车里完全能坐下您和二小姐,可是非要您坐这辆破车。”

  二小姐舒灵比舒菡小两岁,今年十四岁。她因着是继母所生,所以从小就得老夫人的青眼。

  舒菡根本不在意那些,还有闲心从袖子里掏出油纸包,打开看是又大又香的瓜子。

  红袖恨铁不成钢的嘟嘴,“小姐,您怎么吃的下呀?”

  舒菡分出一把瓜子给红袖,然后云淡风轻的道:“吃吧,香着呢。”                        

                            

  红袖被她这幅不在乎的模样给逗笑了,随后想想,这样也好,免得总是生气心情不好。

  然后主仆二人就坐在摇晃的马车里,开始边嗑瓜子边聊天。

  舒菡早上没来的及用膳,只吃了块糕点果腹,现在吃着瓜子,才不觉得那么饿了。

  嘴里满口香,舒菡眯着杏眸想事情。

  这次她来的这本书叫做《有情人终成眷属》,讲的是男主角身为世家子弟,在偶然的情况下相识了花楼中的姑娘霜花。

  二人从相识到相知,最后相爱。当然,这其中也经历了许多的波折和磨难。

  而其中一个磨难就是这里的男配——-霍胤。

  他从小长在花楼里,对帮助过自己的霜花有别样的情感,所以在认祖归宗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接走霜花。

  不过,拥有主角光环的男主揭露了霍胤的真面目,他不过是个情感扭曲的坏人罢了,并不是真的喜欢霜花。

  霍胤本就不被家族接受,男主又一怒为红颜,霍胤落的个被驱逐的下场,最后去了哪里不得而知。

  读者们心疼霍胤,他从小长在那样的环境里,吃不饱穿不得,受尽人世间的苦难。这样一个可怜的人,他只是想牢牢抓住心里的那点光。

  所以,舒菡的任务就是让霍胤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说真的,当舒菡知道霍胤的经历时,她都觉得他挺惨的。所以到这里后,她一直在努力打听霍胤的消息。

  但是,她在府里不受待见,能用的人就红袖一个,怎么能让红袖去花楼,怕是傻孩子让人拐进去都不知道。

  既然不能见到霍胤,舒菡就躺平了一些时日,享受生活。

  垂眸看着自己腕子上的手链,舒菡实在是想不起来前四个世界,她是怎么拯救成功的。不过既然之前可以,想来,现在也可以。                        

                            

  他们是要出城,所以行车路线必然会经过烟花柳巷,舒菡吃了几个瓜子后擦擦手,掀开帘子往外看过去。

  小雪花顺着缝隙往车里飘洒,红袖看舒菡的手指都冻红了,心疼的问道:

  “小姐,等过几日您回家探望外祖,想来就能多出来逛逛了,不必现在看,多冷啊。”

  红袖想,小姐整日在府里,不像二小姐可以出门逛街买东西,所以定然是无聊的。得了这么个出府的机会,小姐这才忍不住看看外面的热闹。

  舒菡笑了笑,换了一只手去掀帘子,“无碍,我就是随便看看。”

  红袖心疼,帮着她卷起帘子,又把舒菡的手放在自己手里捂着。

  舒菡没注意这些,她的两只眼睛都集中在外面,想看看能不能遇见霍胤。

  靠着水边的一条街上都是花楼,而那个建设的最为华丽的便是霍胤所在的地方。看了半天,都快走过这条街了,舒菡也没见花楼里有人出来。

  也是,现在刚早上,还没到花楼营业的时辰。

  “放下吧,”舒菡收回目光。

  帘子落下,也隔绝了舒菡的视线,所以她没看见,花楼里走出个少年,弯着腰正在扫雪。

  因着白日里花楼里的姑娘们都休息,所以并不会有人上门。所以收拾楼里的卫生扫雪等杂事,就放到白日来做。

  阿胤平日做些粗活,混口饭吃。

  一早天不亮他就起来扫后院的雪,又来到前门来扫阶梯上的薄雪。

  守门的是个年龄大的男人,他叹了一口气,拿了一个扫把和阿胤一起扫。

  “福伯,我来就成,您歇着吧,”

  福伯摇头,“一起做快一些,等一会你还要给你娘熬药。”                        

                            

  阿胤却是不同意,他将福伯拉到一旁的椅子上,温声道:“您坐在这里,和我说说话就成。”

  福伯年纪大了,争不过他,便坐在椅子上将扫把放到一旁。

  刚升起的太阳落在眼前少年的身上,让他看起来格外的柔和。事实也是如此,就没见过阿胤和旁人红过脸。

  满眼慈祥的看着少年,福伯轻声开口道:“你娘还不同意离开?”

  少年手上动作没停下,刷刷扫了几下才看了看周围,见无人后他小声道:“她不肯的。”

  早在几年前,他就同母亲说过,离开这里。可是母亲不愿意,非要在这里,还说过往的人流多,能多打听打听父亲的事情。

  福伯听完后又暗自叹气,娘俩都是苦命人,这么多年了,若是能找到孩子爹,早就找到了。既然找不到,那就说明那男人给的消息都是假的。

  少年也觉得如此,全部都是假的。

  而给假名假消息的原因,无非就是家中早已经有妻室,或者出身富贵不是他娘亲可以攀的上的。

  福伯怕他伤心,赶紧说了些别的话题,然后取来两个包子给他吃。

  到底是年轻干活快,一会就将雪扫的干净。

  阿胤拿着包子去了后院。

  就在自己的小屋旁有个炉子,他将炉子点燃,上头架了汤锅,里面放了米后又放了半根人参。

  檀香作为花楼里曾经的头牌,手里自然是有些钱财的,不过她得到一点钱就会放出去,托人帮她寻摸郎君的消息。

  所以这些年,手里剩下的并不多。

  再加上后来她精神状态不好,又总是生病,所以来找她的客人并不多,钱就越来越少了。                        

                            

  身在花楼里不挣钱,老鸨是不愿意的,所以他就白日里出去干活挣钱,晚上回花楼忙活,这才勉强让母子俩活的好一些。

  粥煮好后,又将药锅放上去,褐色的汤汁散发着苦味,升起的热气都让人觉得苦涩。

  少年却面色如常,这不算什么,不过是苦口的药罢了,远不如生活来的苦。

  将药和粥放在托盘里,又把热好的包子也放里,他上楼去往母亲檀香的房间。

  刚上楼梯,二楼的一间房门打开,露出一张未着粉黛的脸。

  唇红齿白,便是头发凌乱也能瞧出是个美人。

  少年低垂着头,“霜花姐姐好。”

  霜花笑笑,边拢衣服边走出来,素手划过,托盘里便多了一锭银子。

  “我看上八宝阁的一支簪子了,你一会方便的话帮我跑一趟。”

  少年在这里也做些跑腿的活计,这样能得些赏钱。而霜花向来出手大方,每次都能剩下很多。

  他笑笑,“多谢姐姐,您稍等,我喂完母亲吃药就去。”

  霜花此刻已经转身了,她摆摆手,浑不在意的道:“不急。”

  门关上,少年也脚步一转,朝着最里面的房间去了。

  屋里一进来就有种闷闷的味道,混杂着苦涩的药味。

  “阿胤,你来了。”

  檀香今日起的格外的早,正坐在梳妆台前描眉。

  “娘,您吃点粥水再喝药,免得肠胃不舒服。”

  檀香正好梳妆完毕,她起身朝着桌子来,在快要坐下的时候,脚步一顿。

  “娘?”

  檀香置若罔闻,她看看眼前的褐色汤药,眼睛里出现了疯狂神色,双手猛的上前将所有东西都划拉到地上,口中念念有词,                        

                            

  “我不喝,我要生下来,我不喝!”

  到最后,就变成凄厉的喊叫。

  阿胤熟练的将她双手捉住,怕她伤害自己。但是已经陷入疯狂的檀香不知眼前人是谁,她抗拒挣扎,见挣脱不过,她张口就咬住阿胤的胳膊。

  眼神狠厉,似要咬掉一块肉来。

  褐色的衣裳很快就被血水浸透,滴滴答答的往地上淌,仿若绽放的点点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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