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怎么是你!
晨弈按照竹声的办法找到了星辰。在星辰的帮助下，来到了妖界夙芊流仙城。进到城中，晨弈发现，妖界与自己想象中的相差甚远。这里和人界其实很像。除了，这里的居民，都是妖罢了。
他记得亓官夜曾经说过自己是皇族。在城中打听一个皇族的人，并不费力。不一会，他就找到了宁王府。看门的小妖知道他的来意之后，苦于家中主人都不在家，只好叫来了林伯。
“你找二少爷？”
“是。”晨弈没有半点犹豫，回到道。
林伯打量着晨弈，“你说，你是从人界，少爷的店里来的？”没错，这个人虽然看起来更接近人，不过确实是半妖体质，而且身上还真有亓官夜的气息。既然可以来到这里，这人多少和亓官夜应该也是有些渊源的。想到这里林伯的疑虑也就渐渐打消了。
晨弈点了点头，并不想多说。
“可是二少爷最近不在狐族。你若要找他，怕是有些困难。”
晨弈皱起了眉。“那他现在身在何处？”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他若开始在妖界寻找亓官夜，可能会遇到他最想遇到的人。那个害他变得不人不妖的混账！本来他这次来妖界就只有两个目的，一是还亓官夜一个人情。二是找到那个害他的人。他相信那个人，一定在妖界的某个地方。
“少爷现在去了蛇族。你想找他，多半是不容易的。”林伯道。
晨弈一拱手，“多谢。”不想再停留。晨弈转身就想离开。却听到一个声音，让他感到心脏有剧烈的压迫感。“哎，老林。怎么站在门口？”
晨弈一握拳，想都没想，转身就朝着那个声音的主人一拳砸了过去！
亓官绫感到耳边又风。便知有人攻击他，往一边一闪，向后退了一步。林伯一愣，这不是刚才那个找二少爷的年轻人吗？怎么突然攻击大少爷？
亓官绫看清攻击自己的人有些吃惊，可也仅是一瞬间。
晨弈气息有些紊乱。看着亓官绫，眼里都是杀意。
“看来，你想起我了。”亓官绫一笑。那一笑，含着极端的自负。一脸的镇定。
“这还多亏了亓官夜！如不是他，我可能永远也想不起来，是什么人害的我！”晨弈愤愤的说。
“阿夜你还真会给我找麻烦。一个半妖，你留着他做什么。”
那天，亓官夜教了晨弈心法，并再一次分了血给他。晨弈的功力，比起以前是精进了不少。每日练习心法，脑海中被人封印起来的记忆，也重新回到了脑海中。让他知道了那日，究竟是什么人让他变成了杀人魔。他虽然不知道这人的身份，但是音容相貌，绝不会忘记。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亓官绫！
晨弈不想和他废话，只想杀了他！
可是他还没动手，就听到亓官绫说，“我知道你想杀我，可是凭现在的你，你还做不到。十年，十年后的今天。我在长安西郊的竹林边等你。”亓官绫说的坦然，绝无半点推脱之意，而且他说的也是实情。现在的晨弈绝对打不过他。
晨弈虽然知道自己与这人实力的差距，却不愿服输。“为什么我要接受你的约定！我是打不过你，你大可现在就杀了我！何必再等十年！”
亓官绫却摇了摇头。“不，老弟救下的人，要杀，也只能他杀。”
“你是亓官夜的哥哥！”晨弈有些吃惊，可是转念一想。当初他一心以为凶手是亓官夜，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两兄弟，细看，眉目是何其的相似。他的潜意识还是让他找上了亓官夜。这也不知道是缘，还是劫。看来这一切，当真是冥冥中自有注定……
“我知道，后来阿夜救了你。你既然选择活着，为什么还要求死呢？”亓官绫默默地想，当初，确实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也有我的无可奈何。很多事情，并不是不想做，就可以不做的。
长安城当初的命案，绝不简单！到底是什么，会让亓官绫对一个无冤无仇的陌生人下手呢？无可奈何？
晨弈低头不说话，看得出他很矛盾。可是晨弈是一个不会轻易就想死的人，如果他是，现在他也不会活着了。刚才的话，不过是气话。他紧紧地握着拳头，身体都在颤抖。“好！十年！十年后，我一定会杀了你！”说完，晨弈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大少爷……这……”林伯的话还没有说完，亓官绫就摆了摆手。“这件事……哎……”亓官绫轻叹了一声，便进了府。
……
晨弈心里很乱。这世上还有比他更倒霉的人吗？害他的，是救他的那人的哥哥。打又打不过，杀也杀不了。认命不甘，放手不可能！好！不管你是谁！十年之后，生死有命！他晨弈，不是个自怨自怜的人。死有什么？可怕的，是该怎样活下去。说来，他也就这点好，在烦心的事，在他面前，都不是事儿。
不再多想，晨弈在夙芊流仙城中打听了怎么去蛇族，不曾多停留，就行动了。往蛇族去。一码归一码。亓官夜是亓官夜，亓官绫是亓官绫。
……
“寂公子！寂公子！”一女子，兴高采烈的跑进南来北往客栈，急急忙忙的就推开了罂泽寂的房门。也不管当时屋里的人在做什么。好在，罂泽寂出门在外，穿戴也还算比较整齐。
罂泽寂正和亓官夜下着棋。亓官夜没抬头。罂泽寂看着她微微一笑。“原来是暮雪姑娘。”
暮雪有些不好意思，她好像打扰到别人的样子。可是她这次来，确实是有重要的事要告诉罂泽寂。“我家公子听说了你的事，特别高兴。说是想见见你呢！”
“哦？”罂泽寂仍是笑着，又看了看身边那一脸事不关己，一心还在想着下一步该怎么走，正费神的亓官夜。脸上的那一抹笑意更重了。
“嗯，明晚申时。我家公子会在城中的酒楼等您。”
“多谢姑娘特来相告。只是不知，寂某可否多带一人？”
暮雪看了看罂泽寂身边的亓官夜，心想多半就是这人了吧。这个人看起来有些冷冰冰的样子。也不知道好不好相处。可是这这个人和寂公子似乎很亲近。是挚友吧？他是不是不喜欢冒冒失失的人，会不会不讨厌我，就反对我和寂公子……哎？不对不对！我想到哪里去了……想着想着，暮雪的脸就越来越红，像极了一只熟透了的水蜜桃。回过神来，发现罂泽寂正有些奇怪地看着她。脸就更红了。“寂公子……你……你随意。”说完就急忙跑了出去。
“噗。”这人一走。亓官夜就笑了起来。“我说，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看这姑娘多半是倾心于你了。才见了两面而已吧。我想她应该在隗枫面前说尽了好话吧。”亓官夜抬起头，就对上了罂泽寂那双处变不惊的眸子。可是此刻，那人越是冷静，亓官夜就越觉得有趣。
罂泽寂一挑眉。“所谓温文儒雅。你是不会懂得。”
“哈哈哈……”听了罂泽寂的话，亓官夜笑得更厉害了。
“某些人才是吧，刚才装得倒是像。”
“装？本少可没有和你一样，你那种笑容，对着谁，谁都受不了吧。还真是苦了那姑娘。哎……”亓官夜装着叹气。心里却乐开了花。
罂泽寂白了他一眼。“你当我愿意啊！还不是你！若不是这样，难道你想杀进皇宫去找隗枫不成！”
“……”听了这话，亓官夜突然不说话，也不笑了。
罂泽寂瞟了他一眼。“又怎么了？”
“对不起。你不喜欢骗人的。更不喜欢骗女人。”亓官夜一下子认真起来，还真让人有些不适应。
“少跟我说对不起！再有下次，跟你翻脸！不说了，下棋下棋！这一盘，你输定了！”
亓官夜没有再说话，可心里，却怎么也不舒服。不管是谁，都不该为他牺牲任何东西。都不该为他，背离自己的底线。
……
利用一个女人的感情，何其卑劣。可是……呵，可是什么呢？有什么可可是的？谁让一些女人只要一爱上谁，就跟傻子似的！
暮雪喜欢上了罂泽寂，却让两个人烦得不行。一个是罂泽寂，另一个，当然是亓官夜。
暮雪不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姑娘，她心思单纯，心地也不坏。只是，她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人。或者说，她有一个不该有的主子。虽然喜欢上一个人没有错，可是她却错了，错得离谱！然而，当亓官夜思考了很久之后，他却变得坦然了。原因很简单，因为那女孩，可能根本就不喜欢罂泽寂。她心中的罂泽寂未免太不真实，太不像，罂泽寂了……一个只会温和浅笑的人，绝不是罂泽寂；一个目光温和坦荡磊落的人，绝不是罂泽寂；一个对谁都说真话坦诚相待的人，绝不是！绝不是罂泽寂！她喜欢人，太过表面，太不切实际。虽然这话对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很残忍，然而事实确实如此。臆想，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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