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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重逢


隔日,天光晴好,金乌高照。

        因为上工第一天,阑珊起了个大早,下榻第一件事先查看了下永远烧得那么温热的地龙,无奈左看右看看不出什么名堂。等收拾完一切步行到书店,刚好赶上书肆掌柜开门。

        掌柜的是名看起来很好相处的中年男子,见阑珊赶到,掌柜将手中备用钥匙一丢,接着说城门开放自己有急事需要外出一段时日,就把这么壕一所书肆完全交由阑珊打理。

        阑珊:

        “阑爷好,小的几个,拜见阑爷!”

        书肆几名打守见掌暂时离店,直接转换自如视她如掌事拜请道。

        不得不说,这有钱人的优越感,当真让人着迷。

        等待正式上岗开工时,长街上,一名少年英姿矫矫,手持缰绳正孤傲的一人踏马而行,飒爽干练的模样让人异常熟悉,引的阑珊不由往外看。

        而显然也察觉到阑珊的注视,少年本来逡巡的目光与阑珊直望下来的视线交汇一点,后一秒,几乎同时认出彼此,少年径然弃马上楼,与从二楼奔下打算唤人的阑珊来了个迎面亲密接触。

        “你,你怎么在这儿?!”

        两个披着男人外装的女人捂着额头,几乎异口同声。

        阑珊想不明白,箫盈袖不是被陛下罚禁足一月吗?这才不过几天就敢不要命的溜出来乱晃?

        而箫盈袖看样子反倒比她更疑惑,听人这样问,箫盈袖更是不可思议抢声指责,“你还问我,还不是因为你!”

        “现在民间到处传言你已经死了,而因为你的死,”

        皇家秘闻,知晓些内情的箫盈袖声音放低了些,但带来的消息还是把阑珊揪得心脏一缩,“因为你的死,内务府正欢天喜地如火如荼挑选皇后人选,就差陛下一个肯定,不日宣告天下了!”

        虽然才离宫两日,但这两日阑珊日子过的太世外桃源,清闲安适了。这种从不曾体验过的“独立自强”感让阑珊生出一种错觉。

        好像离开了皇宫,离开了陛下,她一个人也可以活的很好。

        可又突然听闻陛下消息,只是简简单单两个字,阑珊心口骤一下停顿,仿佛被针尖猛掼在毫不留情戳穿她的粉饰太平。

        但表面只能强撑无谓,事不关己,“这、这是好事啊!你那么着急干什么?”

        “好事?!”

        似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箫盈袖满目不可思议,恨铁不成钢,“且不说皇后极有可能不是你,如果陛下喜新厌旧甚至就此忘了你,这难道也算做好事?”

        当然算。

        有些东西本就不属于她,曾经拥有已是上天格外恩赐,阑珊已经很知足了。

        箫盈袖看阑珊这种不争不抢不辩解的模态就气不打一处来。想当初,因为阑珊的不解释害她平白惹出那样天大的笑话,这也就算了;明明几日前还与陛下你侬我侬,阑珊满身备受瞩目、美到极致的小女儿光华,让这辈子从来没服过谁的箫盈袖都忍不住甘拜下风。

        可又到底哪里出了差错,只才短短两天时间阑珊竟然被彻底打入冷宫,虽然人还活着,但离开天恩雨露滋润,阑珊沦落的

        粗略一圈扫下来,简直与之前神采奕奕的她判若两人。

        本来玲珑有致的身姿被一身粗糙棉革长衣糟蹋得丧尽天良,一头上好乌发也乱蓬蓬随便扎成一股,脸色更是灰败无光,耷眉丧目的可怜样,就差在脑门上刻一个大写的“囧”字。

        不忍心再审视下去,箫盈袖一把拽上阑珊手腕带着她不容置喙就往外走,“行了,我先将你从头打扮一番再助你入宫面圣,有天大的误会,好好解释解释总能过去”

        “欸,郡主,你等一下——”

        死拽着桌角仿佛那是自己最后的倔强,阑珊终于硬气一回没有被箫盈袖拖着走,坚定的语气根本是在劝她自己,“我已经走了,那高在天边一样的事再跟我没有关系。我这里还有店要看,郡主若要买书看书,小店欢迎;若还要执意惹事找茬,恕小店只能强行送客。”

        “哈,行,你行”

        好心当做驴肝肺,眼见阑珊油盐不进,箫盈袖被气的怒目瞠圆。临走前,眼神环顾一圈,再环顾一圈,好像突然发现什么,箫盈袖脚步一折又跟阑珊确认,“你说,这是家书店,而你,是这间书店的主人?”

        “不是我,书店掌柜临时有事外出几天,交代我帮他看一下。”

        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听箫盈袖转而提及其他话题,阑珊放松了一些,如实答道。

        箫盈袖可是个懂行的,这书肆的装潢,乍一看极其华美高贵,与其他装修华丽的店铺一般无二,然而,在极易被人忽视的细节里又处处透着玄机。

        伪饰成红木的坚韧紫檀小叶桌椅、通体无雕的白玉香炉内大把燃烧着万金难买银骨通炭、寸锦寸金的南城蜀锦被随意裁成锦垫供人休憩、景德镇独一烧造的花神瓷杯奢侈的成套成双摆呈

        这里的每一件物品,看似平平,实则连城之价,有些珍品甚至箫盈袖都第一次见,全楼上下明明最高端的低调奢华,简直媲美宫廷御用

        灵光一现,想到什么,暼一眼守在门外时刻警惕的几名训练有方的打手,箫盈袖放小声音接近阑珊,轻言猜测,“我问你,你最近,尤其就这两日,有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事?”

        箫盈袖突然变得神神秘秘,但人再不提送自己入宫,心彻底放松下来,阑珊顺着她的话一想。

        哎,还别说,就这两日遇到的奇人异事最多。

        片晌。

        “等一下,你是说,在这条朱雀街,长安最繁华昌荣的中心地界,二进的大宅院,月付只二百铢?”

        “正常是五百铢,那宅院主人心善做好事,所以便宜了不少。”

        呵呵,还正常只要五百铢,随便打听打听,就是五百两沉甸甸的白银,在寸土寸金的长安朱雀坊,买五块地砖都得缺一角。

        也再不用提什么热心的邻居,大方的书肆掌柜,以阑珊这种缺根筋的暴发户形象至今都没有遇到过一次贼人偷盗,绝对是大罗神仙在暗中相帮。

        等等等等

        大罗神仙、还有人一开始提到的凌氏牙行、宫廷御用,这里边,这里边

        猛一拍脑门,箫盈袖涣散的目色突然迸发出诡光,伸手拉起阑珊,箫盈袖突然激动的喃喃自语,“别着急,你说不定还有希望,还有希望”

        大罗神仙没有,陛下可是有一个。

        短短几秒,箫盈袖心思已经光速运转了几个轮回,可阑珊那边终究不能解其义,她只感觉自己快要被箫盈袖晃晕了,“郡主,你先冷静一下,什么叫,我还有希望?”

        圣心莫测,万不敢妄加揣度,箫盈袖灵眸一转,放开对阑珊的禁锢转而打起来哈哈,“没什么。哎对了,你这书肆几时关门?”

        伊闲院是长安数一数二的成衣坊,开在城东宦官区,虽只有一层,占地不大,装饰却极为雅致。

        进门是一整面镂空琉璃墙,两张成人高镶银嵌玉花铜镜一左一右摆在门边供人试衣观赏。老板娘本来站在水晶勾月柜台前为人介绍着什么,看到箫盈袖进来忙撂了手边活计穿过人群殷勤招待,“郡主万安,今儿郡主来得可是巧了!您楼上请。”

        接着顾一眼箫盈袖身旁的阑珊,“这位公子是?”

        “噢,我一个朋友,随我一起来看看。”

        显然箫盈袖是这里的老主顾了,跟着被请上二楼雅间,阑珊边眼花缭乱欣赏着各式珍美繁锦的绫罗绸缎,边听箫盈袖与老板娘挑挑拣拣的对话。

        “郡主,小店这里新上了一批蜀锦,色泽花式触感样样上品绝佳,知道郡主喜欢特为郡主留了一匹。”

        介绍完老板娘转而高抬声,“春燕,快拿过来给郡主瞧瞧。”

        箫盈袖却不接这茬,摊手一摆,“蜀娘啊蜀娘,你这做人可不厚道啊!”

        “郡主,您这可就冤枉我了,知道您要来,小店最好的铺料可一直给您备着呢!”

        “最好的?”

        箫盈袖显是不以为意,把话挑开了说,“你昨日卖给丞相府千金的那匹云丝滚遮霞蜀布呢?本郡主要那件。”

        云霞锦丝布料弥足珍贵,本身大手大脚的箫盈袖到现在都没舍得穿过。再看一眼懵懵懂懂、不识打扮的阑珊,箫盈袖只当她但行好事了。

        哪知老板娘却率先犯起难,有钱根本赚不了,“郡主呦,您这不是为难我吗?那一匹云锦是人家早早预订好的,且不说价钱,光前前后后赶制出来就至少三个月时间,您这会儿突然要,我上哪里给您变出来呦?”

        看箫盈袖不信仍然坚持,老板娘无奈悄悄透露,“郡主,别说那云丝遮霞锦了,就给您留的这仅剩的一匹蜀锦,您若看不上,长安其他世家千金可都抢着要呢!”

        箫盈袖白眼一翻,才不吃人威胁的这套,哪知老板娘话还没说完,“郡主不知道吗?虽说年后宫廷才开始正式选秀,但长安沪外各家名门千金早早着手准备。别说小店备货充足都快要供不应求,您且去看看,其他任意卖绫罗绸缎脂粉首饰的店铺,哪一家不是人满为患,一件难求啊!”

        从成衣铺出来已近酉时,天光黯淡。但稍一留心就会发现,平时甚少得见的横銮香车在这个时辰还不惧风寒,一辆接一辆铃铃铛铛驶停在各个或起眼、或不起眼的香店前,排起长长的队伍。

        虽然料想老板娘不会诓她,但亲眼所见,场面之壮观,箫盈袖还是忍不住开眼称奇。

        再看向身旁丝毫没有危机感,还有心情赏景赏花赏人潮的阑珊,箫盈袖顿时一个头几个大,真有一瞬觉得她在咸吃萝卜淡操心,“喂,之前老板娘说的话,你听见了,什么感觉?”

        “什么老板娘,什么话?”

        果然,本来就缺根筋的人再决心装傻,说再多不过对牛弹琴。

        耐心不再,箫盈袖没趣的转走目光,下一时,仿佛发现了什么天敌,女人极速地撂下手边崭新精美的包装盒,直接扔给阑珊一个匆匆逃离的背影,“东西拿好,我改日再找你!”

        想来是将军府的人发现郡主不见派人来寻了。一秒目送箫盈袖消失无踪,提着宛如千斤重的女子华衣,阑珊长叹气,慢吞吞挪步。

        就如传言所说,她都已经“死”了,哪配再谈什么感觉。

        抬头去望,崇阁巍峨的城门高上云霄,如同筑在天宫上的玉宇琼楼,遥不可及,咫尺就天涯。

        一路慢吞吞挪到家中,刚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却发现夜色下鎏金铜锁竟然已经被打开,虚虚的搭在一边。

        难道家里遭了贼?!

        心里一惊,阑珊推开门直接就往院里冲,待一路急奔的脚步赶到内室,阑珊脚步一停,恍然如一梦。

        只见窗牗边,男人一袭天清水衫长袍,仪姿俊伟,气宇不凡,似岩上孤竹特立独秀,好似往常,又不似往常,正定定注视着她。

        “这样也敢往里闯,你胆子真是愈发大了。”

        那人眉骨微拢,虽然上来就责备她,但话里话外的烘透的暖意像淙淙流淌的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看阑珊呆呆愣愣像是被吓到,封逸辰严肃没有几多时又冲她挤眸,安慰地微微一笑。

        一瞬,所有晖光倾聚到他面上,阑珊只觉眼前一花,大片大片的水泽突然毫无预兆,倾泄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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