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想试一次
“霖哥哥”
苏菁仪弱弱开口，想要安慰安慰他，却发现她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劝他才好，毕竟即使是前世耳鬓厮磨的两人，彼此之间也很少提及漠北的一切。
倒也不是他刻意隐瞒着自己，而是因为每次当他提及漠北的一切时，她都会找借口回避开，她害怕去靠近他，害怕去了解他，害怕自己真的动心之后便再也没法做到离开。
“果然，我一直都是个懦弱的人！”苏菁仪心底哂笑，嘲讽着自己的懦弱与无能，以前没有学会，现在仍旧没有。
姜霖瑾注视着苏菁仪的双眸，那双眼眸之中微光闪烁，却弥漫着一股难以言明的悲伤，使得他也忘了自己打算徐徐图之的盘算，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祈求般问道。
“若有那日，我带你去漠北，看看塞外孤日，千里戈壁可好？”
窜天而起的焰火吸引了周围人群的关注，绽放在夜空中的花洒下五彩的星光，不知是今晚的夜色太过迷醉，还是她终于决定要去做一个勇敢的人。
苏菁仪轻轻转了转手腕，待姜霖瑾稍稍松手之后，将自己的手拉出，在他有些落寞的神色中，伸出手去，拉住他的手指，拉住轻轻摇了摇之后，低头应道。
“嗯”
“你说什么？杳杳？你是答应我了吗？”
姜霖瑾晦暗的眼眸之中，霎时绽开芳华，就像夜空中的焰火落入了他的黑眸，那般夺人眼球。他将苏菁仪的柔胰紧紧握在手中，有些不敢置信的再三确认到。
“杳杳，你愿意跟我去漠北了，是吗？”
苏菁仪挣了挣手，却没能将手从他温热的，带着薄茧的手心之中挣脱，只得红着脸颊，有些恼羞成怒的回呛道。
“我只是想去看看漠北的景色，没有说要跟你一起去，我”
狡辩的话语，被男子猛然凑近的身形打断，姜霖瑾将她紧紧揽入怀中，使得苏菁仪的鼻尖再次充盈起那股子熟悉的气味，他埋首在已然失神的苏菁仪耳边，呢喃道。
“杳杳，你不会知道，你答应的这一瞬，我有多么的开心！”
“哪怕你只是想去看看风景，我也格外的开心，我想带你去见见漠北的风雪，尝尝漠北的烤肉，我，很高兴！”
苏菁仪试探的伸手，回抱住姜霖瑾瘦削的脊背，低低应道。
“好”
街头相拥的二人，头顶绽放出巨大的蓝紫色焰火，将这夜色点亮，驻足观赏的行人们，对着这对小儿女露出善意与祝福的笑意，苏菁仪双耳充斥着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的像是下一刻就要破体而出。
“我只是试一次，试一次就好，如果，如果他爱的还是只有殿下，我一定不会贪恋，不会给他添麻烦。”
“可是这样好的姜霖瑾，我想触碰他，我想不再想上辈子一样，只敢缩在自己防身的壳中，不敢朝他迈出哪怕一步。”
“老天爷，您已经给了我一次宝贵的机会，求求您，容许我再贪心一次吧，原谅我”
姜霖瑾并不知道苏菁仪心中的想法，他只是因着她鲜有的回应，欣喜若狂，整个人欢喜的恨不得现在围着盛京城去跑上几圈才好。
站在稍远处，才打听完袁老汉儿子姓名回来的十三，却是看了看呆愣在一旁，一张嘴张的溜圆，手里举着妮儿特意托她转送给表姑娘的新头绳的巧儿之后，默默叹了一口气之后，在巧儿呆滞的双眼前晃了晃手，说道。
“走，你十三哥带你去挑个新年头花玩儿，我两暂时就别去打扰主子他们了！”
说罢，便拖着巧儿，往离姜霖瑾二人最远的方向，挤了过去。
焰火的燃放稍歇，停驻观看的人群再次慢慢的流动起来，察觉到不少擦肩而过之人投来的善意眼神，苏菁仪羞的满脸通红，借着斗篷的掩饰，狠狠掐了一把姜霖瑾腰间的软肉之后，轻轻推了推他，嗔道。
“好啦！我们快些去寻二姐姐吧！二姐姐说是会在放焰火之后，在宴湘楼等我的，咱们可快些去吧！”
说罢拽着犹自望着她傻笑的姜霖瑾，就朝着宴湘楼所在的方位挤了过去，感受到身旁这人默不作声的将自己护在怀里，与周围的人群隔开，苏菁仪心头涌起一股子甜意，就跟寒冬腊月里喝到了一碗甜滋滋的花生露一般。
只是这般傻气的姜霖瑾，倒是让她生出一种感慨，就跟那纵横漠北沙漠深处的孤狼，忽然成了江南小院儿里追着绣球玩闹的大黄狗一般，让她都有些不适应了。
好不容易到了宴湘楼，却见本应是人声鼎沸的一楼大厅，这会子却没有什么人行走，反倒是通往二楼的楼梯处，正传来一阵阵淅淅索索的议论声。
苏菁仪与姜霖瑾二人对视一眼，苏菁仪想着先前姜曼皎派人送信之时提到的，会在二楼芷晓阁等她，不知怎得，心头互感不妙，连忙推着姜霖瑾朝二楼跑去。
果然，才上的二楼的走廊处，就见着那被围了几圈围观百姓的人群之中，那个红着双眼，气的恨恨咬牙，脸色苍白，被一陌生男子护在身后的姑娘家，不正是姜曼皎吗？
惊讶与担忧迅速占领苏菁仪的思维，她丢下姜霖瑾，拨开人群跑到姜曼皎身旁，拉住她冰冷的双手，问道。
“二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那一直护在姜曼皎身前，把玩着手中金鹿把件儿的男子，先是对着苏菁仪眼露惊艳，轻咳两声正想对她自我介绍一番，就眼尖的见着了阴沉着一张脸，走到他面前的姜霖瑾。
对着姜霖瑾这张脸连退两步，那衣着锦绣的公子在身后侍从的搀扶下，这才勉强稳住身形，而后讪讪笑道。
“呵呵，好巧，居然在这儿遇着姜世子，呵呵”
姜霖瑾对来人冷冷瞟了一眼之后，语气冷淡的问了一句：“你不好好在驿馆待着，来这里干什么？”
苏菁仪眼瞅着眼前这人，分明是认识姜霖瑾的，但她实在也没见过这人，心下不免有些好奇，可她现在更担心的，却是身旁死死掐住她手腕的姜曼皎。
忍住疼痛，苏菁仪轻声问道：“二姐姐，怎么了？莫怕，我和表哥来了！”
那贵公子本还面对姜霖瑾的审问面露一丝惧色，见着这两位小美人儿看上去很是相熟的模样，之后这位身量稍小的更是跟着姜霖瑾前后脚来的，猜想几人必定认识，便色厉内荏道。
“若不是本王，不，本公子想着盛京多美食，想着来看看到底有多美味，可就没法对这位小佳人英雄救美了，姜世子，你应该感谢我才是！”
苏菁仪不喜这人轻佻的语言，面露不满的看向他，冷淡道。
“多谢您，只是还请您解释一下，我二姐姐为何这般可好？”
俨然是将这言辞轻佻的人，当成害得姜曼皎这般气愤的元凶了。只是，偏偏她话音才落，站在她对面的几人，却是有一人恭敬对着姜霖瑾行礼之后，解释道。
“将军，下官刚刚见着二姑娘与这位公子同行，有些担心，这才出言提醒二姑娘，但是二姑娘却误会了下官的本意，这才闹将起来，还请将军恕罪！”
苏菁仪抬眼望去，她虽不认识出言说话的男子，但她却认识站在他身边默不作声的女子，赫然就是乔绵绵，见着二人这亲近相熟的模样，她都不需要多问，就能猜到这面相看上去老实的人，就是那传闻中的贺敬了。
“嘿，你这人说话，本公子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出言提醒，你一上来就动手动脚的质问这位小娘子我是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抓奸还是怎么滴呢？”
那锦衣公子听完贺敬的话，脸色一变，挣开侍从扶着他的手，站上前来指着贺敬的鼻子骂道。
“要不怎么说，不要脸还得是看你呢？我瞅着你跟你旁边这个女的，倒是亲近非凡，好像你冲上来质问之前，你们二人是拉着小手的吧？怎么的？你这是带着外室出来逛街，遇着正室，所以上来抓奸不成？”
“再说了，首先，我身旁这位姑娘说了，你们二人已经退婚，你啊，管不着她跟谁一块儿！再次，我也说了，我就是不认识路，找这姑娘问了下路，她说她就在我隔壁的包厢，可以带我一块儿，这才与我同路。”
锦衣公子面露鄙夷，在贺敬红黑红黑的脸色里，将他从头打量到脚，再从脚打量到头之后，一手拖住下颚，轻嗤一声，笑道。
“而且我觉着吧，小娘子要是在我两之间，选择了我，那才算是一个有眼光的小娘子！”
苏菁仪被这人破皮无赖的话语说的是一愣一愣的，但也大致判断出，应该是贺敬见着姜曼皎与这位公子同行，上来蛮不讲理一顿质问，这才闹的这般难看。
她可不像姜霖瑾，会顾及什么同袍情谊，冷笑一声走上前来，站在贺敬和乔绵绵面前，朗声问道。
“二位这会子怎得不去掀馄饨摊了，倒是在这儿，砸起宴湘楼的场子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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