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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与我而言


姜霖瑾用尽理智,克制着自己的肢体不去做出多余的动作。

        强迫自己让身子放松后倚在床头,也尽量控制着,心底想要将苏菁仪纳入怀中的绮念,只是那不住上下滚动的喉结,到底暴露了主人内心的难耐。

        这厢,苏菁仪用剪子轻轻剪开缠绕的绷带,待到将那染血的布条一一拆下之后,一道自姜霖瑾肩头横贯而下的利器伤口,赫然映入她的眼帘。

        瞬时,泪意充斥着双眼,她透过朦胧的雾气看去,那道伤口也不知究竟是为何所伤,此刻皮肉翻卷绽开,周边的肌肤肿胀,并且泛出不正常的红。

        伤口处渗出的鲜血混合着伤药,将原本只是粉状的药物,调和成了泥膏的模样,糊在伤口上,看上去就令人不适。

        苏菁仪努力睁大双眼,借此不让盈眶的泪水落下,嫩白的指尖颤抖着靠近伤口,却在即将触及的一瞬间抽回,而后迅速泡进了一旁的热水之中。

        双手大力拧着棉帕,使得指尖褪去了粉嫩的血色,变的惨白。

        只不过随着双手动作荡漾而起的波澜,在趋于平静的刹那,被一滴从上空滴落的水珠打破水面,水面上再次晃出一圈圈的涟漪。

        苏菁仪吸了吸鼻子,轻柔却仔细的为姜霖瑾擦拭干净伤口周围的血污和药粉。

        她这才分辨出,伤口好歹是已经有些愈合的趋势了的,只是因着还未完全养好,才仍有隐约的血渍渗出。

        只是由不得她放心,她猜想着,按照他那日宫宴,这人不要命一般喝酒的劲头,这伤只怕是一时半会儿难以养好了。

        想到这里,苏菁仪心头生出的心疼之意,却被一股子恼意冲散,她恨恨的看了陷入昏睡的姜霖瑾一眼,擦拭的动作不停,只是低声骂道。

        “你既然这般爱重公主殿下,为何要答应我那无耻且愚蠢的建议,你这般折磨自己,是要让我内疚而死不成吗?”

        装睡的姜霖瑾耳廓一动,听得身旁小兔儿语调之中暗藏的哭腔,心头又是怜惜,又是气恼。

        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让苏菁仪认定,他是为了金嘉公主才这般神伤的。

        明明,从头到尾,他唯一动心起念的,唯她一人而已!

        哪怕是在他没有回忆起一切之前,他记挂的,也只有那个在他梦中低泣,喜爱唱小曲儿的江南姑娘。

        对他而言,苏菁仪就是那个,前世自己受祖母托付,自江南护送她与幼弟一道返京之时。

        在苏府大门处,见着身着缟素,面容憔悴无神的她,听到那哽咽一句“表兄”以后,便下定决心,要疼她怜她的姑娘!

        只是前世的自己太过蠢笨,见着她那般娇弱的模样之后,不敢贸然靠近她,怕因自己的浪荡举止吓着她,这才一再收敛,没能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

        只是现在想想,到底是没能好好去了解她,这才被她娇弱的外表所骗,以为她只是一个莬丝花一般的女子

        而后镇国公府发生的种种变故,也使得他分身乏术,这才使得她在这盛京之中,孤立无援,甚至最后被人连累,污了名声。

        不过对他而言,什么名声,什么清白他都不介意,他只要她苏菁仪,只要她这个人!

        祖母临终之时,将她托付给自己,却也再三告诫,镇国公府已然处于风口浪尖,若是自己不能将她维护的滴水不漏,便不要将自己的短处暴露于众人眼中。

        其实,祖母的临终之言,是让他为杳杳寻一个老实可靠的人,添上一份厚厚的嫁妆,将她嫁出去,远离盛京这个是非之地。

        是他姜霖瑾自私,是他姜霖瑾无能,是他贪欲作祟,不想让她成为别人的夫人,这才自作聪明的觉得,若她只是他镇国公府后院一个普普通通的姨娘,那么就没人能够知道,与他而言她有多重要了。

        但是,自己还是可以得到她,让她只是他姜霖瑾的女人

        想到这里的姜霖瑾,难以自抑的握紧拳头,他愤恨于自己护不住母亲,护不住祖母,护不住她的家人。

        纳她为妾之后,虽心中视她为妻,不婚不娶,令身边亲信只认苏菁仪这一位女主人。

        却在人前,不得不装出对她装作万般不在意的样子,他以为,只要他在府内疼她爱她就够了,只要她在镇国公府等着他就够了。

        可笑的是,倒头来,还是没能护她周全。

        于他而言,在见着那延绵的火光,烧焦的尸身以及碎裂的扳指之后,若非十三再三进言,时值漠北狼烟四起,他身为姜氏子弟肩有重担,他只怕是会随她而去了。

        行尸走肉般度过失去她之后的时光,只在冲阵杀敌之时,姜霖瑾才觉得自己还活着,还是一个会感知到喜怒哀乐的人。

        可他不会因此就放手,即使她从未对他心动,今生也定让她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

        苏菁仪将药粉倾洒在伤口上,而后仔细为姜霖瑾包扎好伤口之后,将已经被血污弄脏的热水换了一盆过来,正打算为他擦擦身子。

        便见着他置于身旁的双手紧握成拳,其上青筋虬起,看上去就很用力,很疼。

        她只得放下手中的棉帕,将手心处的水珠在裙子上擦了擦之后,探身将姜霖瑾的手包在自己绵软的双手之中,一面轻轻摩挲着,一面柔声哄道。

        “不疼的,霖哥哥,上药一点也不疼的,你松松手,等会儿伤口便不疼了,别伤着手心了”

        苏菁仪俨然将姜霖瑾愤恨之下的举动,误会成了是刚刚新换的药粉带来的疼痛导致的。

        姜霖瑾听得她柔声的哄劝,心头一暖之下,也是借机放松了双手力道,顺理成章的装作真是因疼痛才这般的样子。

        见着他乖乖卸去力道,手掌微微蜷起搁在身侧,苏菁仪安心的长舒一口气,继续仔细的为姜霖瑾擦了擦身子之后,再为他换上了一身干燥舒适的寝衣。

        刻意忽视方才为他擦拭身子时,那些沿着他腹部纹理滑落而下的水珠,苏菁仪面红耳赤的将锦被,给姜霖瑾严严盖好。

        之后便乖乖坐在床榻边的圆凳上,一会儿侧耳听听外面有没有十三回来的动静,一会儿用手背贴贴姜霖瑾的额头,看看他是否还烧的厉害。

        只是等到平静歇下之后,苏菁仪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刚刚架住姜霖瑾一顿收拾,这会子她的背后也已经生出了一层薄汗,就连双手都隐隐有些脱力了。

        前世二人相处之时,她虽也替他换过药,擦过背,但其实更多地时候,到了最后都是他自己收拾的,这倒是她第一次全程为他换药更衣。

        好在没过多久,巧儿和十三两人便一前一后的回了沧澜院,不想面对十三发现姜霖瑾换了绷带与衣物之后探究的目光,苏菁仪等十三一进房间,就起身不顾他的挽留,带着巧儿直接告辞了。

        十三尽心尽责的,将这位未来的女主子送出院子,一回到姜霖瑾的房间,抬眼就见自家这位世子爷,正满脸荡漾的倚在床头,双眼盯着自己搁在被面上的双手发呆,眼底柔情就连他这个糙汉子都能够看得分明。

        十三一脸谄媚的小跑到床榻边,将刚刚收到的密信别到腰带上,两手搓来搓去,满是期待的看向姜霖瑾,嘿嘿笑道。

        “嘿嘿,爷!您就说,属下是不是沧澜院最机灵的护卫!您看看,我这时机挑的多好,我”

        姜霖瑾收敛起眼底柔情,默默探手拿过十三身上那封密信,展开看了几眼后,起身将信件丢进熏笼,看着炭火上窜起的红蓝火焰,他一手背于身后,冷声吩咐道。

        “吩咐下去,清点行装,今晚出发去辽城。”

        待他言语刚落,十三惊诧的问道:“今晚就去辽城?那表姑娘”

        姜霖瑾习惯性的想转转手中的扳指,碰到一片空落落之后这才想起,那日宫宴回来后一时气恼,将那扳指取下放在了锦盒之中,之后发热昏睡不醒,倒是没能及时将它带回来。

        快步走到书桌前取出锦盒,将那枚扳指细细擦拭之后戴在拇指之上,满目柔光注视着那抹翠色,姜霖瑾低喃道。

        “鱼已上钩,该早些收网,免得生变。”

        “而且我还得赶回来,为她送上及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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