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话:生死之搏
空气突然全无预兆地大幅扭曲了一下。
“那是——！”已经几次看过这番景象的我不由得微屏呼吸，紧紧地盯着那里。
毫无疑问，那是使用时空间忍术所造成的，而眼下一提到这个术，自己在第一时间想到的，自然是那两个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激斗的人。
下一秒钟，只见一个身影从那里突兀地出现，狼狈地滚落在了十尾身旁。
原本被卷入异空间的是两个人，但直到扭曲的空气恢复原状，现身的也只有一个而已——而且，这个人不是卡卡西。
“……”
对自己来说，是最糟糕的事态。
我一言不发地举起了手中的苦无。
“契约者，慢着慢着！”这时，肩上的小又慌张张地叫了起来，“冷静一下，好好看看那家伙的样子，胜利的应该是卡卡西吧！”
被小又这么一喊，刚刚涌上头的血液顿时稍冷却了一些，于是，我再次定睛看去。
出现的人是带土没有错，但是，此时的他浑身是血地躺在那里，腹部被贯穿了一个大洞，样子十分痛苦。
卡卡西……赢了？
不。
从两人刀刃相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没有胜者了。
而这一点，同样也包括我自己在内。
“哦，真是可惜……”看见带土的样子，随手秒掉了木遁分身的斑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抬手在胸前结成术印，“看来就到此为止了……”
“唔啊啊——！！”
就在这时，带土突然发出了撕心裂肺一般的惨叫，只见从他的右半边身体内，开始接二连三地迸出黑色的长棒。
这种黑色长棒，我曾经见过。那是佩恩的武器，也是一种会扰乱并控制查克拉的装置，以前，长门就是借此来遥控佩恩六道的。
“斑是打算强行控制带土吗？”见状，我心底顿时浮起一抹不好的预感，“他到底要做什么……”
“这个人……”这时，身旁的水门突然开口了，他微皱眉头，带着一点疑惑的表情看着十尾背上的人，“舁加，还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过，九尾袭击木叶那晚，是有宇智波一族的人在幕后操纵吗？”
“是……”我勉强地点了下头，他接下来要说的事，已经能猜出八成了。十几年前的九尾事件是一个拥有写轮眼，戴着螺旋面具的男子所为，这个人，正是带土。
而水门老师眼下还不知道的，就是最后一点。
虽然明白不可能一直瞒下去，然而，这个让自己和卡卡西都痛苦不已的真相，却怎么也不忍心对身旁的这个人说出口。
作为一名老师，在不得不亲眼看着自己的学生们自相残杀的时候，会怀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情呢？
“那个时候，我以为幕后黑手是宇智波斑。”见我点头，水门便又继续说了下去，“但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恐怕是这个……”
“呜噢噢噢噢噢——！！！”
带土再次发出了更为痛苦的惨叫，身受重伤，本已奄奄一息的他在斑的操纵下，猛地直起了身子，同时双手“啪”地一下合起，摆出了要结印的姿势。
“带土，你是我为了能使自己复活而特意留在身边的棋子……现在该是你报恩的时候了。”
斑的语气更加森森然起来，而随着带土用颤抖的手结着一个又一个印，他的身体也开始发生了引人注目的变化——秽土的皮肤逐渐裂开，慢慢变成细小的碎片，伴随着斑周身微微冒出的白色烟雾纷飞开来。
“莫非是那个禁术……轮回天生？”
听了斑的话，初代火影不禁睁大了眼睛。
“少年们，你们听好了！现在立刻到十尾身上阻止那个人施术！”
随即，他便向着结界内的鸣人与佐助大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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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对！
望着手印已结过半数的带土，我猛地意识到了一件让人震惊的事情。
“老师！那不是……”
就在自己急忙想对身旁之人说明的时候，却突然看见十尾的背上，不知何时又多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
那正是水门老师！
但是，此时自己的身旁，同样也有一个在维持结界的水门老师。
影分身！
到底……是什么时候在十尾那边设下的标记术式？？？
然而，现在已经没有余暇去仔细思考那些了。
我再次举起手里的苦无，用力地向十尾掷去……
唰——！
寒光一闪，一蓬鲜血随着苦无的轨迹肆无忌惮地飙射而出，好似一道血色的喷泉。
“老……师……”
在听见面前这个因受到重创，而缓缓倒下的人的这句低语时，水门的眼瞳骤然一缩。
“原来是你……”他垂下手中血淋淋的苦无，语气中却带上了掩不住的哀伤，“带土……”
这场跨越时空的再会，终究变成了生死之搏。
“老师！”这时，晚一步赶到的我一把抓住了水门的手臂，“快离开这里！”
“嗯？”水门立刻露出了不解的神色，“轮回天生之术不是已经阻……”
“不是！”我不由分说地拉着他从十尾背部一跃而下，跳到了刚好急急忙忙赶过来的鸣人的大蛤蟆身上。
“你们在做什么？”一旁，遣退了青蛇的佐助也纵身跳至蛤蟆身上，他望向躺在血泊中的带土，淡漠地问道，“接下来不该是去……”
呼！
突然间，伴随着一声巨大的闷响，一阵强劲的气流猛地迎面袭来。
而与此同时，十尾那原本无比庞大的身躯骤然开始变小了，并向着某一点急速地收缩过去，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吸入了一般。
那一点，正是带土所在的地方。
“这不是轮回天生之术！”我抬起一只手，护住肩上那只差点儿被吹飞的猫，“虽然前面几个手印非常相似……但是，后来就变得完全不同了。”
“什么？”闻言，水门吃了一惊，“斑不是打算利用带土来复活他自己的吗？”
“斑当然是那么计划的，但是，带土却摆脱了他的控制。”
“那，这个术到底是？”
“恐怕，带土所结下的术印，正是打算变成现在这个状态……”
望着面前的景象，我晦涩地从嗓子里面挤出几个字眼——
“……变成十尾人柱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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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平静下来之后，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从一片废墟中站立起来，一脸冷漠地望向四周。
说熟悉，是因为这个身影，毫无疑问的就是带土。
而说陌生，则是由于他目前的模样，跟前一刻有极大的不同——裸露的上半身肤色变得苍白，背后浮现出一个层层环绕的圆圈及九个勾玉图案，并且长出了十个长条形状的小突起，就好像十尾的尾巴一般。
这幅模样，虽说是第一次见到，但自己心中却在第一时间冒出了一个名字——
有人说他是上天遣来的创造神。
也有人说他是毁灭一切的破坏神。
“六道仙人……”
肩上的小又喃喃地说出了同样的想法。
“这下可不妙了啊……契约者……”
“十尾人柱力？”佐助看向我，“舁加老师，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查克拉，”小又扭头替我回答了佐助，“……尾兽们的查克拉接二连三地进入了那家伙的体内。”
“原来是这样……”
咣！
这时，突然一座小号鸟居从天而降，一下子便将刚刚起身的带土压在了下面。
“就算你变成人柱力也一样，还是冲破不了明神门！”
随着初代火影的话，紧接着又是轰响连连，十余座大小不一的鸟居依次镇落，把带土完全禁锢在其中。
“噢噢！好厉害啊！”见状，鸣人不由得兴奋地叫了起来。
然而，这份让人振奋的喜悦，并没有维持多久。
轰！
一声惊天巨响，那原本将十尾都压得动弹不得的强力木遁，竟在一眨眼间便被尽数粉碎。
而紧接着，重获自由的带土身后的突起一下子向着四方伸长开来，变为手臂的形状，牢牢攥住了四赤阳阵的四壁。
啪——！
下一瞬，结界壁就像是一个脆弱的气球一般，被硬生生地撕扯开来，由四名火影全力构筑的四赤阳阵就这样被彻底破坏了。
此时的带土，浑身散发着比之前那个庞然的十尾还要具有压迫感的强大力量。
嗖嗖！
伴着几声轻响，另外三位火影也齐齐地来到了我们身旁——已经不需要再维持结界了。
“说实话，”初代火影带着严峻的表情看着面前的带土，“这家伙，比我还要强……”
唰！
就在这时，带土突然毫无预兆地冲了过来，以极快的速度掠至初代和二代身前，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仅仅是双手用力一挥，便一下子将两人的半边身体击溃！
好快！
“猴子！四代！快带着他们几个离开！”被破坏的身体已经开始逐渐恢复的二代火影大声喊道。
飞雷神之术！
就在水门施术将我们连同大蛤蟆一起转移至稍远处的同时，带土那里传来了震耳欲聋的连续爆炸声。
那是互乘起爆符！
起爆符自身会通灵出起爆符，使得爆炸连续不断，即是集中于一点的持续攻击。
然而，尽管是在零距离下如此强力的攻击——
“没用的……”
从一片硝烟中，毫发无损的带土的身体慢慢浮空而出，这是自人柱力化后，他第一次开口说话。他歪了歪脑袋，可是动作却显得很怪异，似乎有点不太协调的样子。
“如今的我得到了与忍者始祖同等的力量，这可不能用迄今为止你们所知晓的常识来衡量。”
与此同时，带土的掌心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球，并逐渐改变形态，如流水一般环绕在他身旁。
“手里剑影分身！”
三代火影对着半空中的带土再次发动了一番进攻，但是，在黑球化作的不明物质攻击下，不仅掷出的手里剑被悉数破坏，甚至连三代自身也被其击中，一时间落了个粉身碎骨。
速度极快，防御无懈可击，攻击起来更是能在一瞬间破坏一切。
此刻的带土，已是不可战胜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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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秽土转生的人需要花些时间才能恢复，”水门说着，他手中的苦无已由一把变为三把，“我先过去找出他的破绽……你要做什么，舁加？”
他睁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地看着原本若隐若现于周身的查克拉突然开始异常涌动的我。
“由我来。”我简短地回答道。
“别急！”水门连忙阻止道，“让我们这些秽土转生出的不死之身先来打头阵！”
“老师你们的攻击对他完全无效……事已至此，就让我来试试吧……”
之前对战十尾的时候，曾无意中发现，只有被自己的术切断的十尾肢体，会在顷刻间干枯萎缩下去。那么，对于吸收了十尾之力的带土，会不会也有相似的效果呢？
“但是……！”
自己很清楚，现在贸然接近带土的话，非常的危险。但是，如果不赌上生命就无法结束这一切的话，那么，就在此……
在我看不见够不到的地方，卡卡西已经同带土做出了决断，而现在，该轮到自己了。
“老师，”我打断了水门的话，自顾自地发问道，“你之前是怎么转移到十尾身上的？”
水门怔了一下，随即微微叹了口气，回答道：“九尾事件时，我曾在带土身上留下了飞雷神的标记术式……你也知道的，那术式一旦标下，就不会消失。”
“那么，这一次就再……”
“不行，”水门摇摇头，“刚刚已经发现了，不知为何，带土在成为人柱力后，那个标记竟然消失了……”
“既然如此……我会想其他办法靠近的。”
我说着，同时扭头看向肩上的那只猫，微微地笑了一下。
“小又，接下来大概有点儿危险了——还要跟我一起来吗？”
“当然！”
那大概是那只猫，迄今为止所做出的，最迅速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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