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话:被托付的重任

　　这是一个已经很古老，古老得听起来有一些不可思议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人类还不知晓查克拉这个概念，在那时，这世间生长着一株高耸入云，被尊为神柱的大树。

　　尽管彼时人类之间争斗连连，但神树从未被卷入战火硝烟之中。直到有一天，神树上长出了千年才结一次的神树之果。这究竟有何深意无人能知，不过每一个人都彼此相传，绝不能染指这神树之果。

　　可是，此时有一位公主求胜心切，为得到神树之力，竟伸手贪食了禁丨果，她的名字叫做大筒木辉夜。

　　传闻后来辉夜得到了神之力，凭一己之力平定了世间纷争，她便是第一个拥有查克拉的人。而后，辉夜之子体内便寄宿着与生俱来的查克拉。

　　虽说纷争已平，然而，故事到这里并没有结束，那被夺走查克拉的神树，为取回查克拉而开始暴走……这，即是十尾。）

　　“十尾……是棵大树？”

　　在倾听这位六道仙人没头没尾就开始了的神话故事小讲堂的中途，我不由得插问了一句。

　　“正是如此，”

　　“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呢，原本对于那些传说中的神话，我都是半信半疑的。”我挠了挠头，又道，“说起来，我以前还曾挖出过一块石板，上面写了关于您和十尾的事情，甚至说您是‘高丈二，生三目，体健神清，身坚似铁’之类的……”

　　“所以看到本人的时候，是不是有些失望了？”六道会意地笑了笑，“吾确实曾留下石碑，刻下引导文，但也仅有一块而已。其余的都是后人的记述，多少会有夸大的成分吧。”

　　“倒也说不上失望……不过，您这种讲故事的方式，感觉有点儿像一个人呢。”

　　“一个人……谁？”

　　“他的名字叫巅遥，总之是个很奇怪的家伙，不过……”我抬手，轻轻提起挂于颈上的勾玉项链，“却能够凭借一己之力修好此物，好像有着深不可测的力量似的。”

　　“巅遥……吗？”

　　听了我的话，六道伸出手来，仔细地摩挲了几下那些勾玉，随即，他露出了似有所悟的表情。

　　“原来如此……现在他是叫做这个名字啊……”

　　“他？”在发现对方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明显的怀念之感时，我不由得追问了一句，“……您认识巅遥的吗？”

　　六道略微颔首：“确实认识。”

　　“那、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嗯……看起来他自己并没有言明嘛。”六道再次捋捋胡须，随后竟卖起了关子，“既然这样，吾也不便多言……不过，他的力量是货真价实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

　　对于眼前这位说话只说一半，简直能逼死强迫症的仙人，我实在是有点儿无语。

　　“反正那个怪家伙现在也不在，他的事情就先别管了。”这时，小又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六道老爷子，神树或者那个辉夜跟我们……跟你刚刚说的，思念化身什么的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

　　（辉夜食用了果实之后，获得了力量，治理了这片大地。因为她比任何人都要强，所以世人称她为卯之女神，对其相当敬畏。

　　而后辉夜产下二子，兄弟二人为替母亲赎她遗留下的罪，与神树的化身十尾相斗……最终将那妖魔封入一人的体内。）

　　“这件事我们都清楚，将十尾封入自身体内，成为人柱力的就是六道老爷子你吧。”

　　见六道居然又开始接着讲故事了，小又也只好配合着帮忙加速故事进程。

　　“正如你们所知道的那样，吾后来阐明了查克拉的真理，并开创了忍宗。再而后吾得二子，哥哥名为因陀罗，弟弟名为阿修罗，吾将忍宗传授给了他们。可是二人生而有别……传承走向了两个极端。”

　　“极端？”

　　由于刚刚那一段话中，出现了两个从未听闻的新人物，所以就连一直很心急的小又也稍微恢复了一些好奇属性。

　　“哥哥因陀罗天生具备强大的瞳力与才能，人称天才，任何事情都凭借一己之力去完成。而弟弟阿修罗从孩提时起无论做什么都磕磕绊绊的，为了得到与哥哥同等的力量，他必须不断努力，还要寻求他人的协助。”

　　“也就是说……优秀的哥哥因陀罗，与吊车尾的弟弟阿修罗么……”

　　我在心里默默地想道，说起来，这两兄弟的情况，与那两个人有些相像呢。

　　“不过，终有一天，弟弟阿修罗的查克拉之力在残酷的修行与众人的相助之中开花结果……他也获得了不输于哥哥的力量。”六道说着，再次看了看四周的尾兽们，“吾在其生存之道中，隐约看到了全新的可能性，遂将体内的十尾之力分散开来，分别取名……希望有朝一日它们会被正确地引导，相互协作，得到真正的力量。”

　　之前六道也说过，这里是他与众尾兽分别的地方，而我们初到时所听到的那番话语，应该便是他给予尾兽们的临别赠言了。

　　“而有一点却是吾没有想到的，”六道的目光转向小又，放低了的声音显得更加温和起来，“……九只尾兽在彼此分散，离开吾的时候，那份不舍和思念竟然化作了另一种存在。”

　　——！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清晰地感受到手中的小又微微颤抖了一下。

　　接着，它用细小的声音开口问道：“那种存在……就是我们吗？”

　　“没错……虽然不知道究竟因为什么，你们忘却了这份心情，但是……”

　　“不。”

　　我突兀地打断了六道的话，然后将手中的猫转过来，面对着自己。

　　“……它们从来没有忘记过。”

　　无论是小又还是阿赤，都不清楚自己是何时诞生，如何诞生，又是为何而诞生的。但是，即便在这种混沌不清的状态下，它们却不约而同地做出了同样的举动——寻找与六道相关的契约者。

　　只因为它们从来没有忘却过那份思念。

　　“小又，看来你所寻找的答案已经有了。”我抬手摸了摸那毛茸茸的小脑袋，同时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虽然比不上仙人，可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再陪陪我好了。”

　　也许最初会结下契约，只是因为“六道的力量”吸引了“对六道的思念”，但如今，我们之间还拥有着另一份更加紧密的联系。

　　那是名为羁绊的存在。

　　“喵了个咪的~~”

　　在这一副难得的温情气氛中，小又却露出尖牙，毫不客气地在我蹂丨躏毛皮的手指上咬了一口，接着挣脱出来，跳回了我的肩上。

　　“这个答案没有想象中那么帅气呢……不过，既然六道老爷子已经不在了，我们几个也该找找接下来的生活目标了。”

　　“喂喂……那位当事人还在一旁呢，你这么说合适吗……”我无语望苍天。

　　小又满不在乎地甩起了分叉的尾巴：“如果契约者你诚心诚意地请求的话，本大仙儿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继续陪你的事情。”

　　要让这只猫学会坦诚一点儿，看来将是个漫长的过程。

　　“好吧，拜托了。”我轻车熟路地搬出了看起来特别诚恳的表情，并再次抬手，讨好地想去与它亲密接触一番。

　　而就在下一刻，只见那根分叉尾巴灵活地伸了下来，轻轻地放到了我的手心之中——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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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在静静地围观着我和那只猫相互吐槽完毕后，六道又看向了我的眼睛，“你也有很多问题的吧？”

　　“是，”我微微挺直了身子，“首先想问的是——故友。”

　　【“好久不见了……吾之故友哟。”】

　　——那是最初见面时，六道所对我说的话。

　　我们生活的年代相距是如此的遥远，自己也不曾记得有过这样一个拉风的老朋友，尽管这听上去只像是认错了人，但仍然觉得并非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吾说的故友……是你的先祖。”

　　果然，接下来自己便听到了另一个堪称不可思议的故事。

　　“吾的母亲辉夜在终结乱世后，依旧凭一己之力统治世界。然而，这份力量最终催生了自负……曾被唤为卯之女神的母亲，不知从何时变成了暴虐的魔鬼，为人们所畏惧。”

　　“那……我的先祖……”

　　“他是个非常有勇气的人，带领着人们反抗母亲的统治，但最终还是因为力量不及而失败，他也受了致命的重伤。”

　　“不过，他应该没有死吧？”我猜测道，自己所知晓的家族史上并没有什么出类拔萃的忍者，若真有人拥有奇特的力量，那这名先祖大人便是可能性最高的了。

　　“没错，为了救其一命，吾将自己的力量给予了他。只是未曾想到，在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岁月后，这份力量竟然依旧完整地传承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会有那样的查克拉……”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而且，知道自己有一个很勇敢的先祖，总觉得多了几分干劲呢。”

　　“舁加，你虽然不像因陀罗和阿修罗那样继承了吾之血脉，但却是吾之力量最直接的传承者，所以我们才会在此处相见。”

　　说到这里时，六道稍稍停顿了一下，他思索了片刻，然后才开口道：

　　“吾有一件事想交托于你——希望你能去阻止神树……阻止因陀罗。”

　　“阻止因陀罗？什么意思？”我没有明白为何这个名字又突然冒了出来，即便他是六道的儿子，现在应该也早就离世了才对。

　　“吾让弟弟阿修罗引导世人，立他为忍宗的守护者，然而哥哥因陀罗却不认同，自此以后，延绵不断的战争揭开了帷幕。即便肉体消亡，二人的查克拉却从未消失，每当时机成熟，便会转世，周而复始……”

　　“转世？莫非……”想到那个可能性时，我不禁睁大了眼睛。

　　“你想的没错……千手柱间曾是阿修罗的转世，宇智波斑则是因陀罗转世……这两人走到什么地步你应该清楚。”

　　是的，当年在终结之谷的那场大战，木叶的每个人都很清楚。

　　“宇智波带土不过是斑的一枚棋子，而斑最终的目的是获得十尾之力，向吾所靠拢，甚至逼近母亲辉夜的力量。然而若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必会导致暴走，最终被力量所迷惑。”

　　六道说着，突然伸出手来，再一次于半空之中横抹了一下。

　　小小的荧屏也再次出现，而这一次，上面显现出的景象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广袤的战场之上，一株参天巨树兀自耸立，无数枝干在大地上蔓延开来，其顶端则是一朵硕大的花蕾，直冲着不知何时浮现在空中的一轮明月。

　　“啊，这是——！”见状，小又惊叫起来。

　　“是神树……十尾已经变成了最终形态，这也是实行无限月读之术的前提。无限月读并非单纯的幻术，在持续制造幻术之梦的同时，也会对各种不同力量加以利用……将所有人与神树树根相连，是把人变成活奴隶的幻术。”

　　不知不觉间，六道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苦涩：

　　“母亲就曾使用她的瞳力，将这个残酷的术用在民众身上……那时我们全力阻止了她，而现在……”

　　“而现在，就交给我们……刚才您不是已经托付过了吗？”我微微露出了笑容，“您已经离开人世这么久了，还一直在守望着这个世界……能够相信我们，真的谢谢了。”

　　“不必言谢，吾没有资格受此恩惠。若此世真正期望的是因陀罗……不，应该是母亲的做法，若这才是自然规律，那吾便成了凭自己的任性，想要阻止它的人了。”

　　“才没有那种惨无人道的自然规律呢！”闻言，那只猫再次聒噪了起来，“六道老爷子，赶紧传授几个秘诀，我们这就返回战场干掉那棵奇葩的树！”

　　“呵呵……真是有趣的小家伙，跟原本的二尾完全不同。现在的世代，也变了呢……”

　　六道轻笑两声，随之向着我伸出了一只手——

　　“舁加，你现在想要什么……在战争的终点你又渴望什么？吾，想听听你内心的真实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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