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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你为什么不能想点健康的?


下午又开了两个会,为了筹备分馆的事,李老的抬头纹又多了几道。

        会议结束的时候,江曼发来信息,说她哥醒了,后天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赵庭柯回复了一个好,然后新闻的一则推送有浮上了她的页面。

        标题是本市天才儿童周安陆获得全国儿童比赛亚军,图片配的是一个一个穿着黑色小西装打领带的小男孩,头发上打了发蜡油光锃亮,脸庞稚嫩安安静静的举着奖杯对着镜头笑的很腼腆,聚光灯打在他的身上,像是被上天格外开了一个窗户孩子应该享受的特别优待。

        赵庭柯的眸子垂下,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的加快了节奏。

        张芸的店筹备的红红火火,开业的那天正好是赵庭柯的休息日。

        赵庭柯一大早也被拖了过去帮忙,五颜六色的气球和彩礼炮堆在店面门口,靓姨和陈姨在里面给来往客人介绍产品,赵庭柯在门口充当迎宾的角色,张芸让她穿了一个红色的半身裙,化了淡妆,远远看过去非常红火恍惚。

        赵庭柯的脸都笑麻木了,中午的时候客人总算退去,外卖午饭到的时候赵庭柯揉了揉嘴巴,“我的法令纹出来了。”她说。

        “哪里,我拍个照片留个影。”张芸摆筷子头也不抬,她今天穿了灰色长身西装宽马甲,下面穿了阔腿裤,非常的休闲大气,跟赵庭柯的对比一看就是资本家和社畜的区别。

        “这是工伤,要赔。”赵庭柯说。

        “赔,”张芸把筷子给她,毫不客气,“赔你个饭。”

        靓姨笑的合不拢嘴,一个上午就已经签了好几个大单,赵庭柯是假笑,她是真的笑花了脸,“赔,回头我给你做好吃的。”

        “我要佛跳墙。”赵庭柯讨价。

        “给,回头给做。”靓姨不还价。

        赵庭柯心满意足的端起碗,张芸用食指点了点她的头,“你也好意思,这不是你家的店啊。”

        “我好意思。”赵庭柯满口香嚼着饭,完全无视了后面的那句话。

        正吃饭的时候,江曼穿着小高跟背着小香包啪塔啪塔过来了。

        “张姨,庭柯!”她穿了一身粉红色的束腰连体裙,披卷的大波浪非常的靓眼,“我今天休息,过来帮忙!”

        张芸笑着跟她打招呼,她也有日子没见江曼,顺手给她拿了碗,“吃了没,我们才坐下来。”

        “我在家吃完了过来的,你们也太忙了吧,这都快一点了才吃饭。”江曼看着满桌子的外卖盒,“早知道我给你们带饭菜过来,我妈做了好多好吃的。”

        “什么日子,这么开心,”张芸说。

        “我哥拆线了,医生说适当忌嘴但要补充营养,今天我妈做了七八个菜,在厨房忙活了一上午。”

        张芸看了眼埋头吃饭的赵庭柯,“师舟恢复的还好啊?”

        “好,我哥那身子就是铁打的,”江曼说,“现在在家还闲不住,老往外面溜达。”

        “你们要看着点他,”张芸不放心说,“伤筋痛骨一百天,他那血管当时都破了,唐哲说很危险的。”

        “扛过来就好了。”江曼点点头附和,又问,“哲哥没过来吗?”

        “他说晚上下班过来认个门,”张芸毫不介意的拆唐哲的台,“认门有什么用,现在那俩店他还找不着位置呢。”

        下午的门店,就从一个迎宾变了两个,鱼贯而入的客人也比早上更多了些。

        “回头让我妈给你结工资,”江曼刚优雅迅速又不失礼貌的打发了一个来要微信的人,赵庭柯见怪不怪说,“你要记得多要点。”

        “得了,我不信没人找你要。”江曼给了她一个媚眼。

        赵庭柯无视她的眼神,“你们戏剧院最近这么闲,能放你出来到处溜达不要排练的。”

        “上半年都忙过了,不能说打工人的时间全卖给工作吧,”江曼微笑朝向街道,展示一个最佳迎宾的优良体态,“除了我哥那神经,还没好呢就想归队。”

        赵庭柯望了望天,明显不知道话题怎么接下去。

        “行啦,我也就话赶话说到这儿,没什么其他意思,”江曼嗤笑了一声,大概被她的窘态给逗笑了,“不是你微信说让我不用在你们面前避讳的吗,刚才桌子上张姨问的时候我看你也没反应。”

        “没反应就是不避讳了。”赵庭柯说,“我妈现在跟江阿姨又联系了,时间久了肯定会好的。”

        江曼看着她的侧脸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前面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庭柯?”

        赵庭柯看过去,是叶渡,旁边还站着一个男的,比叶渡矮了一些,手上拿着一个手提包,圆脸笑唇,鼻子上架了一副眼镜,看起来笑呵呵很好说话的样子。

        叶渡走过来,仰头看了看门牌,“我以为看错了。”

        赵庭柯也愣了一下,张芸的这个新店离他们家还挺远的,“你怎么跑这边来了?”

        叶渡指了指身边的人,“我朋友家住这边。”

        “汪凯,”那人笑着打招呼,“你好你好。”

        赵庭柯微笑回应也自我介绍了下,这城市圈子还真是小,随便走走都能看见熟人。

        江曼在旁边用探究的眼神盯着叶渡,汪凯也在看着赵庭柯。

        “我妈妈和她朋友的家具店开业,我跟姐妹过来帮忙。”赵庭柯没在意那两个人古怪的眼神,对叶渡解释。

        “这边的店铺是你们租下来的,”汪凯看了看门头,说,“之前我老路过这儿,有个朋友说想把这儿盘下来开茶楼的,结果去谈的时候都已经被别人定了。”

        “那看来这个位置我们选对了。”赵庭柯说。

        汪凯点点头,很是赞同,“好眼光。”

        叶渡轻轻笑了笑,他本来在人群里就不是一个容易被轻易忽视的人人,笑起来更是多了三分三分阳春白雪的美景模样,他问,“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江曼打岔,看向了赵庭柯,“不介绍一下吗?”

        “哦哦,”赵庭柯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说,“这是叶渡,一个作家,我朋友。”然后又转向叶渡,“我妹妹,江曼。”

        叶渡微笑点点头,“幸会。”

        江曼偏了偏头,很淑女的做作样,“叶先生在哪里写小说啊。”

        汪凯抢先介绍,似乎很引以为荣,“文臣网,这可是大神,榜单天天见。”

        “是嘛,”江曼很可爱的歪头,“看不出来叶先生年纪轻轻的就这么厉害了。”

        “他都三十二了,年轻可跟他不沾边。”汪凯拆台。

        江曼努努嘴,“这样啊。”

        赵庭柯拉了拉她,感觉江曼的戏精风格又出来了,她转向叶渡,“晚上吧,下午我们还要在这儿忙。”

        叶渡刚才半天没说话,他看着赵庭柯,“那明天你馆里吗?”

        赵庭柯点头,“正常上班。”

        “那明天见。”叶渡说,“明天我跟出版社约了在馆里见面,他说想看下我写东西的参照物。”

        “好,”赵庭柯笑着说。

        两人前脚走,后脚江曼就盯着她盘问,“这人谁?”

        “朋友,”赵庭柯说,看到江曼一脸不放心的样子不由的笑了,也不知道江曼怎么对她那么有自信,就叶渡的那样的人还能图她什么,“你是在不放心我还是不放心他?”

        “你太容易相信别人了,”江曼喃喃说,“我看过的人那么多,这人绝对不简单。”

        “你什么时候研究面相了。”赵庭柯漫不经心。

        “是他没研究我,”江曼一脸研究,“那个汪凯还看了我好几眼,这个叶渡从头到尾连余光都没给我,这人要不会隐藏,要不就是居心叵测。”

        赵庭柯明白了,江曼就是觉得自己被忽视,感觉存在感为零所以心里不平衡了。

        “他是不是在追你。”江曼倏地转向她,眼神质问,哪有刚才在那两人面前小白兔的样子。

        赵庭柯一根手指顶住她的脑门,“你为什么不能想点健康的,他到我们馆里寻找灵感的,我接待了他几次,就这么简单。”

        “私下没见过?”江曼一针见血问。

        赵庭柯沉默,收回手指。

        “见过几次。”江曼眯起眼睛追问。

        “江曼哪。”赵庭柯扶额,实在觉得这个话题没劲透了,“你能不能别问了。”

        “你太容易被骗了,”江曼脱口而出,下一秒就闭上了嘴,脸色变得不好看,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被赵庭柯一只手捂住嘴。

        “打住,这个话题不要再延续了。”她无奈的做了个缝嘴的动作,“再聊下去我俩都要难受了。”

        江曼咬咬嘴唇,不甘心又没办法的直起身子做回了迎宾的姿态。

        晚上回去的车上,张芸扶着方向盘,流光溢彩的霓虹灯从车前玻璃照到她的脸上,变化极快,“下午在门口跟你说话的俩个是谁。”

        “馆里的客户,”赵庭柯用手支着头看着窗外,“他朋友住在附近,还说之前看中这门面的,没想到被你先租了,”她笑着说,“人家夸你眼光好呢,会找地方。”

        “我做那么多年了,这点眼光还能没有,”张芸不谦虚的接受恭维,停了一会儿又问,“今天是你让江曼过来的?”

        “对啊,你不是想跟江阿姨他们重新走动吗,这不是好机会。”

        “我跟他们走动,不代表我想见师舟。”

        “妈,”赵庭柯回头,“师舟也是你看着长大的。”

        “但你是我养的。”张芸神色淡淡,“你愿意回头,咱俩一起回头,你不愿意,那就等。”

        小车飞快的行驶道上穿过,人们头顶上的探照灯尽职尽责的为人们照亮前行之路,偶尔几个醉汉相互拖拉着往前走,他们在吵嚷,在宣泄,在放肆,在释放,头顶的亮光并不能为他们解决烦心之事,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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