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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噬心寒疾


万俟风凪死死圈住安安腰身,她整个人处于贴在他身上的状态,起伏不定的呼吸完全暴露了此刻她有多恐惧。

        加上他的身体真的好凉好寒,安安感觉自己贴在南极洲的冰块上,不由得颤抖起来。

        白衣疯批歪了歪头,眼神极致阴鸷,似乎他下一秒就可以轻而易举弄死她这个不听话的囚犯。

        “你,你先听我说……”安安试图给谭达奚多争取一些逃跑的时间,努力稳住心态,“我,我不是故意挑衅你的……”

        “可我瞧你很想死的样子。”他一只手轻轻掐住安安脖子。

        安安瞬间闭眼大喊:“你看错了!活着多好,谁会想死啊!”

        万俟风凪眼瞳微微一动,曾经在炎国无数个遭遇非人欺ru的夜晚,他真的想过一死了之。

        心头冒出一股常年被折辱欺压的报复怒火,他冷笑一声,手上用劲:“可我偏要你死。”

        “走开啊你!”安安求生欲爆棚,忽然勇气大增猛地抵住身前人胸膛,将他往后一推!

        安安只听见身前人闷哼一声,腰上的禁锢没了,她倒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

        啊咧?还真叫她给推开了。

        定睛一看,万俟风凪撞上了银杏树树干,顺着树干滑坐在地,微微仰头大口大口呼吸。

        安安印象中疯批的力气倒也没这么小,身子骨倒也没这么弱吧……

        多瞧了浑身发颤的万俟风凪一眼,安安做出决定——不关她事,没理由她要去管一个想杀她的疯子的死活!

        狗洞被大石堵死了,安安只能先爬上大石,再试试翻墙出去。

        然,她右腿才搭上大石,做了个攀爬的姿势,万俟风凪满带威胁的声音便响起:“你敢走!”

        安安无语,直接爬去大石上坐着,晃荡着纤纤玉足,道:“我有什么不敢?有本事你现在起来抓我呀。”

        万俟风凪额上细汗不止,身体抽搐得越发厉害,却始终恶狠狠盯着她,一脸凶残。

        安安不晓得他这是什么毛病,不过,瞧他这要死不活的模样,她心里可太爽了。

        懒得理他,安安就要翻出去。

        万俟风凪骤然吐出一口血来,让她动作一顿。

        回身一看,那白衣疯批身上带血,已经倒在了大树边上。

        安安一惊,他不会是要死了吧?

        坏蛋的命也是命……退一步说,要死也别死在她面前啊,她怕晚上做噩梦。咬了咬牙,算她倒霉在逃跑的时候遇上这档子破事!

        最终,安安还是折了回来,快走两步在倒地的万俟风凪面前蹲下。

        见他眉头一紧一紧在动,安安用力往他脸上一戳,倒是把他给戳睁开眼了。

        嚯,还瞪她呢。

        “你怎么还没跑?”万俟风凪倒地也要白她一眼。

        安安不跟他计较:“那不是得喊人来抬你嘛,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是个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变态啊。”

        她礼尚往来也白他一眼,再给他一记眼刀。

        说完安安起身就要去喊人,却在迈出半步之际被他扯了裙角。

        安安停步,俯视白衣疯批。

        “又干什么?”她不耐烦一问。

        万俟风凪几乎咬牙开口:“你要是敢声张,我就弄死你!”

        啊喂!她是在救他诶!他脑子是不是真有什么大病???

        安安使劲拽回裙角,引得他失力的手重重砸在地上。她两手背在身后俯了俯身,啧啧两声:“就你现在这菜鸡样,还想弄死谁?”

        万俟风凪又冷哼一声。

        哟吼,他倒还挺拽。安安好想一脚踩死他……

        “你不要我喊人就算了。我没闲工夫跟你耗,等你有力气了又得抓我。后会无期。”安安要再次翻墙,然再次被他喊住。

        “你以为你能活着出去吗?你那位从狗洞爬出去的同伴安全只是暂时的。”万俟风凪开始威胁:“只要我一声令下,抓回你的同伴再在你面前残忍的杀了他只是时间问题,你要试试吗?”

        “所以你到底想怎样啊!”安安跺脚愤愤走回来,故意一脚踩在疯批少年右手上。

        他倒也不喊疼,由她踩着。少年眼底浮现一抹受制于人的阴怒,堪堪开口:“扶我回寝屋。”

        “你想干什么?”安安瞬间双臂交叉捂住胸口。

        躺在地上的少年转动眼珠上下打量她一遍,非常嫌弃:“我对丑人丝毫不感兴趣。”

        “……”

        去他的丑人!这疯批不仅脑子不好,眼神也不好是吧?安楚然这可狐狸可白兔的相貌,这凹凸有致要什么有什么的身材,是个男人见了都得抢着流口水,他说她丑???他以为他是什么出淤泥不染的小白莲啊!

        安安的火气全部化为用力踩他的劲。

        她知道这疯批本事大也豁得出去,虽然谭达奚已经逃出去了,但再次被抓的可能性的确很大……

        要是再被抓一次,疯批真的要动手杀人了。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碰到你这种反派!”嘟囔一句,安安蹲下拿过少年一只胳膊绕过她后颈,扶起他。

        万俟风凪第三次发出冷哼,十分非常极其不屑的样子。

        安安上火,偏头瞪离她只有两厘米远的少年:“你再哼哼我就直接在这里踩死你。”

        风吹起少年的墨发微微扑打在安安脸上,她感受到少年粗喘气的不适还有越来越低的体温。

        少年也盯着她,贴着她柔软的身体,像是想取暖。

        多看了一秒他沉如深渊的眼,安安竟有一瞬失神。

        这个疯批反派,长得还挺好看的。

        回万俟风凪寝屋的路上没遇到什么人,事实上,他这惹尘居里奴仆和护卫本就不多,此前出门都是从二皇子那抽调的人马。

        安安一个纤瘦的女孩子硬是一鼓作气把这八尺男儿半扶半拖带回了他寝屋。

        用了猛劲给他甩去榻上,安安一手叉腰一手抹额间细汗,看万俟风凪自己在床上调整位置躺好。

        “你这到底什么毛病?”安安问:“身上冷得更冰块一样,气也喘不上来。”

        万俟风凪不回答她,自己扯了被子盖,开始吩咐:“桌下有个火盆,现在就生火。”

        “我是你奴隶吗?”安安两手叉腰,想揪他耳朵。

        他唇色已经发紫,脸色刷白,还真有个病人样。

        算了,安安看他不像是装的,前一刻还吐血了呢,她暂且救他一条小命。

        安安在火盆里生起炭火,还贴心的端到床边让他取暖。她背靠床沿坐在床阶上,勾着手指头算日子。

        “初七了啊。”离谭达奚科考只剩两个半月时间了。

        而听到“初七”二字,万俟风凪盯安安的眼神又变得凌厉了些。他如今这样并非是得病,而是半妖身上的诅咒。

        半妖,在每月初七都会受噬心寒疾的折磨,血液会瞬间凝固又瞬间解冻,重复上千次才为一次噬心寒疾发作。

        而每次发作的痛苦只增不减,到了体内滚烫的血都被噬心寒疾侵蚀完的那一日,他就会变成一具冰尸。

        万俟风凪小时候在红南国的时候曾听说,从没有半妖能带着这个磨人诅咒活过二十岁。

        如今,他已经十九了。

        这十九年来,他身边的人从不知道这个诅咒,也从没有人陪他一起度过这万分煎熬的时刻。

        万俟风凪怎么也没想到,第一次发现他秘密,陪着他一起的人,居然是跟他有血海深仇的人。

        真是讽刺。

        “喂。”安安在他一眨不眨的眼前挥挥手,怕他睁着眼睛死了。

        少年这才动了动眼睫。

        她凑近床头点:“跟你商量件事呗。”

        闻言,万俟风凪瞬间闭上眼睛。不想听她说多余的话。

        安安直起身子非要扒拉开他眼皮,搁这跟她装睡呢,小样!

        他微微蹙眉,好不耐烦:“有话就说。”

        安安这才松开他眼皮,打商量道:“你看啊,我也算是救了你一命……你就欠了我一次。日后,涉及生死大事时,你得放我一马。”

        安安是想到了原书里安楚然会被万俟风凪残忍弄死的剧情,她才想着趁这个机会讨个人情。

        “欠你?安四小姐当真不记得你自己究竟欠了我什么吗?”安楚然欠他母亲的命啊。

        汇上他发狠又猩红的眼神,安安约莫能猜到这场人情价是讨不成了,怕挑起疯批更坏的情绪,她选择闭嘴。

        惹尘居内一派静谧,安安抱着膝盖靠坐着床阶,看着火盆里偶尔炸开的小火星子。

        她好想回家啊。

        万俟风凪醒过来后体温已经恢复正常,按往常一样,洗漱束发后他便去了银杏树下看兵法。

        只是今日,略微有些心不在焉。

        盯着惹尘居的高墙稍稍出神,白泽已经领姜玄灵到了他附近。

        万俟风凪收回心思,瞥见朝他而来的那抹倩影,缓缓起身:“公主大人怎么来了?”

        姜玄灵今日打扮得不如前日那般精致,倒像是一大早就急忙冲来找他的。

        她平复一下呼吸再是道:“那日我在荷花坞见到的楚然并非幻觉。”

        万俟风凪淡定看着她,倒是没想到公主大人急急忙忙跑来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静待下文。

        姜玄灵有些生气:“质子已经见过楚然了是吗?”

        站在一旁的白泽微微抬头,疑惑公主大人是如何知道此事的,不过并未表现出任何对他主上不利的神色。

        “公主想说什么。”万俟风凪直接问,语气倒是浅淡恭敬。

        姜玄灵端正放在身前的手微微紧扣,试探着问:“质子……已经杀了楚然了吗?”

        万俟风凪只为她沏了一杯新茶,并没有回答。

        姜玄灵愣了愣才接过茶杯,道:“若玄灵的话挑起了质子的伤疤,玄灵先赔不是,可玄灵真的觉得三年前,质子娘亲死时只有楚然一人在场,的确很蹊跷。”

        万俟风凪倒茶的动作一顿,眼下沉了沉:“在下以为安四一家企图刺杀二皇子一事,足够让公主记恨了。”

        姜玄灵握紧茶杯,垂了垂首:“我虽恼安家要杀我兄长,却也不想污蔑冤枉了从小一起长大的……”

        朋友。

        经过三年前那场刺杀后,姜玄灵已经不知道该不该再将儿时那亲密无间的玩伴称作朋友了。

        毕竟是仇恨,她不可能什么都不去计较。

        见公主大人自己说不下去了,万俟风凪才道:“安四不在惹尘居,我最后一见到她是在三年前。公主若是不信,便差人搜吧。”

        他侧了身子,明示她想怎么搜就怎么搜。

        姜玄灵怕他生气,一下就消了本就不大的火气,顾不得公主身份,赶紧凑近一步拉了他衣角:“玄灵并非那个意思……质子不要讨厌玄灵。”

        万俟风凪眼底的阴沉收敛得极快,旋即转了话锋:“公主还没吃早饭吧,不若留下来一起。”

        闻言,她眸中顿时闪了闪光亮:“好。”

        奴仆给公主大人带路,领她先去惹尘居风景最好的小亭。

        等她走出一段距离后,白泽才问:“主上,您为何就这么放走安四小姐了?”

        万俟风凪负手站在银杏树下,视线眺望红南国的方向。

        今日天微微亮时,他就察觉到了安安蹑手蹑脚离开他寝屋,他知道她这是逃。分明,只要他出声威胁,她就会再次灰溜溜滚回来。

        可是,他没有阻止她。

        如今这个安四,与三年前的安四除了身形相貌之外,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她眸中没有戾气,身上没有跋扈,不矫揉造作,不恶毒专横,也全然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恨。

        所以,这个安四真的是当年的安楚然吗?

        “主上?”见他出神良久,白泽再唤一声。

        万俟风凪收回视线,淡漠道:“再等等。等我确定,她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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