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facemash、想法、报纸和约会Ⅰ
“我亲爱的里卡多先生，晚安，愿你的梦是玫瑰花香味的：）”罗婕含笑着打下这些文字，最后发送给备注为“augenstern”的号码。
【所以你什么时候约他出来】潘尼懒懒瘫在书桌上，下午的剧烈运动差点没把它的猫腰子闪了。
罗婕把手机屏幕倒扣在桌面上，收敛起笑意移动鼠标登陆哈佛的校园论坛。
“或许就在这两天？不过我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马克·扎克伯格到底做了些什么天大的好事。”
如罗伯特所说，校园论坛的发帖量已经爆了，每分钟都有新的帖子刷出来，最显眼的是一个打了哈佛中最想睡的人tag的帖子，发帖人贴出了好几张女生的证件照，黑发黑眼的罗婕在一众典型西方面孔中十分突出。
没再滑动鼠标看下去，罗婕点了“facemash”的网址，刚一进去就被五花八门的女生照片晃花了眼。这个网站的评论功能做得较为完善，浏览量和留言量时刻在增长着。
罗婕冷静地点开其中某一张照片下的评论区。
“兄弟，我得承认，大多数的夜晚我都是靠着回忆珍妮弗的脸来打飞机的，她实在太辣了。”
“她的五官太迷人了，真想和她有一个美好的夜晚（笑”
关闭页面，电脑屏幕发出的莹莹白光把罗婕的漠然的表情照的一清二楚。
潘尼瞅着罗婕算不上好的神情，心里为那位大名鼎鼎的扎克伯格点了根蜡。
放在键盘上的双手指尖微微蜷动，罗婕切换画面，黑黢黢的瞳仁里映着闪烁的蓝光。一行行代码从指间倾泻在深蓝色的屏幕上不断滚动，她的动作算得上是眼花缭乱。
“啪嗒”一声，罗婕敲下回车键，霎时间满屏代码如潮水般褪去。她继续点开facemash，原本全是照片的网页已被骇了个干净，一行“nofound”的黑体大字占据整个视野。
【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潘尼歪歪脑袋扒拉书桌上的葡语书，上面密密麻麻做满了笔记，看得出来主人十分用心。
“先告诉他我的态度。”罗婕懒得和某人在电话里交流，她干脆黑进扎克伯格的pc端再顺手开了个后门。
【他的防火墙搞得不错】猫猫窝在厚重的书本上梳理背上的毛。
罗婕抬眸多看了两眼：“还算可以，和维克多的比有一定差距。”
食指指节抵住嘴唇，略做思考后她瞥一眼时间，决定今晚熬夜把事情解决。
她挠着潘尼的下巴：“亲爱的，你困的话就去睡吧，不用等我，今晚我可能会两三点睡。”
【好叭，注意身体，下不为例】猫猫抬爪轻轻触碰罗婕手腕上的红绳，带了十多年的红绳已经有了些微磨损痕迹，串在上面的玉珠倒是被摩挲得愈发明亮光滑。
“好。”罗婕点点泪痣弯唇浅笑。
现在是米兰时间的晚上八点十三分，波士顿比米兰晚六小时，此刻大多数人正在吃午餐。
骇入扎克伯格的电脑后罗婕并没有翻看对方的浏览记录邮箱之类的个人隐私，而是干脆地对他的部落格（blog）下手了。
扎克伯格个人主页里最新一条博客是一周前发的：“真是糟糕透了！我必须做点什么让自己冷静下来。”博文配图是一本被遮掩了书名的杂志封面。
罗婕看到一个id名为“艾丽卡”的用户霸占了评论区的首位：“你和你的朋友过去吧！我诅咒你永远进不了坡斯廉！永远！”
罗婕想到了罗伯特说的马克被甩一事，很快就意识到这位便是扎克伯格的前女友。
她扯开一抹玩味的笑，低声自言自语道：“控制欲强、思维跳脱、极度自负……不分手留着过圣诞节吗？”
对于马克·扎克伯格其人，罗婕不否认他有着超人的才华——尤其是在计算机编程领域。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性格实在不讨喜。“放诞不羁的天才”，这是大多数接触过他的人留下的评价。
今天下午罗伯特打来的那通电话看似是在幸灾乐祸，实则是向她透露出一个关键信息：阿莱克斯和爱德华多会尽力保住马克在哈佛的学籍。
罗婕不相信罗伯特知道的消息阿莱克斯会不知道，而前者告知了她这就能说明阿莱克斯的态度：他要把这件事情造成的影响降到最低。
下巴靠在交叉的十指上，罗婕轻眯双眸细细思索着。一分钟后，她拿起手机放轻脚步走出卧室。
一手撑着阳台栏杆，罗婕吹着微凉的晚风等待电话另一头接通。
五秒后，一道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嗓音缓缓响起：“rose？让我猜猜亲爱的，你已经知道了马克做的事，所以想通过我知道些什么。”
“那的确是我一开始的想法。”罗婕把吹散的发丝别在耳后。
“……哦？”
“这通电话结束后，我会牺牲一个本来称得上愉快的晚上为哈佛服务器做一点小小的贡献。但是先告诉我，阿莱克斯，你会为我们的合作伙伴做到什么程度？”指尖敲击栏杆，她问出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听筒的另一头传来了一阵十分清晰的哼笑声，阿莱克斯的嗓音里掺杂着几分愉悦，他的语气几乎称得上在吟咏：“会做到你想象不到的程度。”
“前提是？”罗婕仍然保持冷静。
“价值，”阿莱克斯很快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要让我看到你们的价值。”
罗婕再次明白了资本家的特质：“那看来我们都很荣幸向你证明了自身价值所在。”
“——特别是本在哈佛处于弱势地位遭受歧视的我。”
在阶级分化严重的哈佛大学，罗婕基本是牢牢占着鄙视链底端的位置：没有强势背景（特指家族关系）和钞能力，加上又是亚裔，单纯凭借过硬的成绩踏入哈佛校门，完全是别人口中的“nerd”（书呆子）。三年求学之路，她所遭受的歧视和非议并不少，这点从那个无聊恶趣味的投票活动就可以看出来。
然而这些她通通都不在乎。他人对她的看法和评价从来就不在她的考虑之内。
“well，亲爱的rose，你这么说我会为你心痛的……听着，我们都无法否认马克·扎克伯格的才华，团队需要他，所以我不介意用一点手段来挽救他的利益——同样的，如果是你遇上了麻烦，我也会为你摆平——当然，你可要比马克先生冷静理智许多，这是非常好的品质。”
“我依然会给马克增加一点小小的不愉快，作为他冒犯到我的惩罚，”罗婕挑眉说道，“今晚我也会修理好哈佛服务器，剩下的工作交给你们。”
“不胜感激。”阿莱克斯笑道。
挂掉电话，罗婕轻手轻脚回到电脑前，十指在键盘上飞快地动作。她打算制作一个有趣的小玩意作为礼物送给马克。至于这对对方而言到底是惊喜还是惊吓那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了。
花了一点时间把“礼物”藏在马克的电脑里，罗婕转而进入哈佛服务器后台开始维护工作。
说到底还是因为facemash的点击量和浏览量过高、频率过快，导致原本就缺乏维修的服务器直接崩溃。不过她已经骇掉了那个网站，解决了产生问题的源头。
等罗婕彻底把服务器抢修好时，房间里的挂钟走到了十一点多。她放松身体靠住椅背，捏捏鼻梁来缓解眼部酸涩。
“喵~”潘尼从黑暗里跳上桌面，黄绿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莹莹的亮。
“嗯……怎么啦？”罗婕打着哈欠。
【我睡不着，你这边还没搞定吗？】潘尼溜进罗婕的怀里，把她有些凉的手指捂在身下。
罗婕抽出手点开一个制图软件，回答道：“马克的事已经解决，剩下的就是之前没有完成的3d建模了。我今天晚上争取全部收尾，尽早让工厂把成品做出来……希望明年能在流水线量产吧。”
潘尼抬头看着屏幕上那个十分熟悉的物体，眼中划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它又想起了那个万众瞩目夜晚的意料之外的震撼，心里止不住地升起对巴西人幸运的羡慕。
【玫瑰的偏爱总是这么肆无忌惮】在罗婕怀抱里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直接躺平，猫猫哼哼唧唧默默想着。
和爱德华多一起在餐厅吃过一顿美好的午饭后，回到公寓的马克一打开电脑就察觉到一丝微妙的不和谐，这让他当下就皱紧了眉头。
直觉告诉他，他的的电脑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果然，在下一刻他的猜想就得到验证：电脑桌面上的图标倏地自我复制，密密麻麻占满了整个屏幕，并且在他点击右键想删除多余图标的时候立即消失不见。
徒劳地尝试几次后，他觉得眼前这幅场景有点说不出来的熟悉。
就像……就像打地鼠一样。他灵光一闪。
“该死，这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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