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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在下洛达


“侯管家,看一下各家都来齐了吗?”时间不早了,沈云志再次发话。

        “回老爷,沈府四房共计128人,跟着走的都在这儿了,其他的都在长房夫人安排下,遣散出府了。”

        沈云志走出院子,看到沈府众人收拾好了行囊,穿好了棉衣,有人低头啜泣,无人大声喧哗。

        他提高音量说道,“沈家众人,我沈云志今奉皇恩,赴凉州戍边务农,此去百般艰险,但沈某义无反顾,为我大汉河山完整,边境无忧,为我大汉子民富庶,安居乐业,沈某愿以一己之力,践行囤边之法,保前线战士无后顾之忧。”

        院子里不少人被这番话激励得眼含泪花,沈云志叹了口气,接着说,“只是沈某内心愧疚,连累了家人,要共赴凉州劳作,沈某在此拜谢各位,各位对沈某有恩,沈某对各位有愧。”

        沈云志真的作势要作揖,身旁的长子沈思松、次子沈思柏连忙上前阻止。

        “父亲,万万不可,我们沈府所有人,与父亲共进退!”

        “共进退!共进退!”众人也跟着呼喊起来。

        “父亲,我不想去凉州!”

        偏偏此时,人群里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众人回头看去,是沈云志最小的儿子沈思桐。

        沈思桐从小性子野,沈府都是读书人,只有他喜欢耍枪弄棒的,去年终于到了年纪,可以上前线了。

        不过半年时间,跟着卫大将军的部队,只打过几场小仗,执行了几场巡逻任务,还没真刀真枪打过大仗,就被叫回京城休春假了。这一回来不要紧,却赶上全家被革职,要去凉州种田。沈思桐不怕边塞的苦,他只是太想上战场了。对于父亲的坚持,他更是不能理解。

        “四弟,说什么呢,快跟父亲道歉!”沈思松听了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连忙出声制止。

        “我,我想上前线打仗!”

        “打仗打仗,一将功成万骨枯,你眼里只有胜利,可曾看到身后的黎民百姓?后方的百姓是人,前线的百姓也是人,你不去凉州看看,怎么知道他们为了供养你们这些当兵的,自己过的是什么日子!”

        “西北苦寒,一年四季都刮着寒风,去那种地方种田,父亲,您真的相信您的方法可行吗?”

        “我信!”众人沉默之时,沈暮歌站了出来。

        “暮歌读过一些杂书,塞北不仅有江南般的良田,可以种出成片的水稻,还可以与西域众多通商,既能致富,又能建立起情报网络。不会输的军队很厉害,输得起的军队也很可怕。四叔,相信祖父,相信自己,我们沈家人可以的。”

        这番话震惊得众人迟迟没缓过神来,不仅是因为,这种想法,沈丞相从未与人细说过,更重要的是,平时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房大小姐沈暮歌,居然有此番见识,又有站出来的勇气。

        沈云志心下也暗自思量:塞北真的有江南那般良田?

        沈暮歌也心下打鼓,希望这番话能镇住众人。她积攒了太多的失败经验,什么塞北的江南,什么西域通商,也是在一次失败的轮回中,听凉州的商人闲聊得知的,真的去践行,还要费一番功夫。

        “沈府128人,奉旨戍边,即刻出发!”

        随着侯管家一声令下,沈府的大门打开,街头围观的众人立刻向前挤过去,有看热闹的,有看笑话的,也有些人,真的想再看一眼沈丞相。

        “哎呦。”人群中有人突然捂着嘴,叫了出来。自己正想对此评论一番呢,怎么就被石子打得满嘴是血。

        这是沈暮歌干的。

        这个站在前排的说书人,正准备说,“说好听点叫调派,说白了流放,西北苦寒之地,去一趟半条命就没了,这天寒地冻的,这些人啊,看一眼少一眼吧。”

        沈家的女眷听闻此语,会哀声痛哭,自己的祖父会叹气,刚才好不容易被聚拢起来的人心也会散去。这般嚼舌根的话,还是早点扼杀掉的好。

        沈家众人各怀心事地出发,走了大概半个多时辰,终于与京郊的陇西军汇合。

        陇西军带队的军官叫马中腾,陇西富庶,很少受匈奴侵扰,军队也以管理治安为主,经常往返京城,方便官场走动。

        马中腾是武将,自然是主战派,对沈云志主张的休养生息之举颇为不喜,但今日沈府落难,沈府众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大汉百姓,又有梁佑安牵桥搭线,自己也不好再计较,自当竭尽全力,护送沈家人平安西行。

        突然,行进的队伍里,有人停了下来。

        “走,快点跟上了。”官兵催促着。

        “官人,能不能等一等,我家孩子突然高烧不退,口吐白沫,需要找个郎中看看。”是一对夫妇,抱着襁褓中的孩子,怎么都不肯再往前走。

        “那你自己走吧,别耽误我们赶路。”

        “官人您行行好,前往西域的官兵,近几日只有这一趟,小的就是做小本生意的,还要赶着去武威取货,只能跟着这趟的官家走啊。”商人继续恳求着。

        “我们天黑之前要走到下一个驿站,哪有时间等你,你自己想办法吧。”

        “孩子重要还是你的生意重要?生意生意,永远想着生意,你看看我们的孩子,怎么办啊!“商人的老婆急得哭了出来。

        “夫人啊,这批货我是押上了全部身家的,这不也是为了我们以后的日子嘛。”

        队伍前后的人听到了这番争执,有纷纷停下来看热闹。

        “孩子怎么样了?我知道前方二里地有个医馆,要么我们去看看吧。”说话的是沈思柏。

        二叔沈思柏向来热心肠,又长着一副桃花眼,逢人先笑,混得个好人缘。有些时候,沈暮歌觉得二叔过于暖男了,又一把年纪不肯成家,不然也不至于让冬枣存了不该有的想法。

        谁知,这商人竟然不领情,“你是沈家的人吧,要不是今天这趟队伍要等你们汇合,我们也不会这么急着赶路,孩子也不会发病了。”

        “你这人怎么好心没好报,我二叔好心关心你们,你反倒怪起了我们。”沈暮歌忍不住站了出来,“你家孩子是伤寒所致的热毒侵体,与其有时间怪罪我们,要么去我二叔推荐那个医馆,要么赶快找来冰块白酒降温,千万不能拖到第二天。”

        此时,人群里有一位奇怪的男子站了出来,“在下游走江湖多年,对医术略有涉猎,可否让我看看孩子,或许能帮上一些忙。”

        只见此人五官深邃,眉骨高挺,鼻似鹰钩,不像是汉人长相。他身着黑色长衫,绣着暗纹,富贵又不外露,可见身份不凡。财不外露,一般人家走在这种官道上,都不敢穿得太好,就像眼前的商人夫妇,恐怕买卖做得不小,穿的也是粗布衣服。

        商人夫妇打量着他,也是认出了他的华服价值不菲,犹豫了一番,便小心翼翼地把孩子送了过去。

        男子接过孩子,伸手探查了一番,还了回去,从袍子里掏出一粒药丸。

        “沈家的小姐真是厉害,还未见过婴孩,就说出了病症。”男子饶有趣味地看了沈暮歌一眼,继续对商人夫妇说道,“孩子确实是热毒,这是我从西域得来的养生丸,小孩子服用半粒,不过半个时辰即可退烧。”

        商人夫妇面带犹疑,无奈官兵又来催促,想着先给孩子吃下,撑一段时间,晚上到了驿站,他们再去求医。

        “太谢谢了,敢问恩公姓名?”商人夫妇千恩万谢。

        “在下洛达。”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在身后响起,沈暮歌整个人身子一激灵。

        她认出来了,就是这个玩世不恭的声音,在匈奴军帐下救出了自己,又害得自己枉死的扫把星。

        这次是自己第一次,面对这对商人夫妇,站出来主动帮忙,就引出了洛达提前出现。

        怎么回事?这个人是敌是友?对沈家有有何图谋?

        这道题超纲了!

        昏暗的偏室,烛火在风中摇曳。

        “沈家怎么样了?”说话的人束手而立,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面容。

        “前方来报,刚到第一个驿站住下。”

        “嗯。”这人抿了一口茶,不再言语。

        身后的手下忍不住说,“主子,那老顽固是死保太子的,斩草要除根,眼下太子软弱,不得圣心,老顽固又被罢黜出京,此时不彻底做掉,更待何时啊。”

        “沈老丞相一代大儒,赶尽杀绝,圣上的名声不好听啊。”

        “山野之间,马贼横行,看到富贵人家,打架劫掠也不奇怪,要怪就怪沈家,路上太过招摇啊。”

        “那就做干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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