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熟悉的翻墙，他们又回到了李宅。
沈剑心和叶英在林子里，刚要说话，就听见丫鬟仆役路过的声音。等四周无人后，沈剑心道：“还是毫无头绪啊。”
叶英：“先查一查。”
“查哪里？”沈剑心拍掉身上沾的树叶，顺手拿掉叶英肩上的树叶“李家没事建这么多房子干什么，一间间查，那岂不是要查一晚上？而且，我们要查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是和李家有关，那就先查书房吧。”
不知道叶英是怎么个思路，总之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
又有家仆脚步声经过，两人悄悄地摸出林子，翻上房顶。一间间掀开瓦片向里望去，像做贼一样。
运气不错，没过多久，这间屋子比较大，二人拿下一片瓦向里望去，一屋子红木书柜，上面书本书卷都有。这就是书房。
屋里没人，屋前只有两个小厮在打扫，几个仆役做书房看守。毕竟李家不是王侯将相，书房里的藏书也不是什么需要保护的机密，李家也养不起府兵，这几个普通人对他们来说很好解决。
沈剑心给几人施了昏睡咒，不一会儿他们就打起瞌睡，寻了个地方倚着睡了过去。
沈剑心和叶英跳下屋顶，推开书房门，小心地不发出声响。一屋子书，按新旧排列，有的书一看就有年岁了，书皮褪了色。再往里面去，地上还堆了灰杂驳色的杂物。
沈剑心翻了翻杂物堆，扬起一片灰尘。
“呸呸呸，”沈剑心扇了扇灰，在一些杂物中露出一角金色。沈剑心把它抽出来，原来那角金色是一个字的边角，整个拿出来像一块匾额。上面一共四个痕迹斑驳大字：有功之臣。下面一行小字被磨损，只能依稀认出几个：“昭元”、“鸿德”、“大义”。
沈剑心念了出来，共叶英思索。
“昭元，史册有记载，是年号，大约在一千前。据叶家藏书所言，当时有灵才之辈所出甚多，是自混沌分界后人族最繁盛的时代。”叶英手指摸过匾额，白玉似的指尖沾了一层尘土，“李家延续至今，既有匾额，必有宗祠记载。”
沈剑心把其他的杂物也翻了翻，没什么有用的，本想擦一把脸上粘的飞灰，却见手背也不干净，便拍拍手起身，去翻书架，“那这些书是不是有千年前的？”
什么书都有，沈剑心翻出好几个话本，看不成色应该并不久远，边看边逐字念道：“傻子文学，夫人，公子被关了三年了，已经痴呆了……那日公主带回一个美艳男子，多年深情错付……疯批美人的傲娇白月光……这都什么跟什么。咦，疯批美人和白月光都是男的？”
沈剑心即将沉迷于话本之时，叶英在杂物的角落里摸到了一个触手温润的玉牌。上面没有刻字，没有纹路，叶英道：“沈剑心，你看一看此物。”
“哦。”沈剑心拿来一看，“是一个红色牌子，无字。”
“这和叶家灵简有些相似，你试试用灵力打开。”
沈剑心依言照做，刚刚注入灵力的刹那，许多灵光缥缈的字在空中浮现。
“这好像是一本功法，”沈剑心惊讶念道，“噬魂神功，人血为引，枯魂为祭……”
叶英突然道：“这是邪功。”
“邪邪邪邪功？”沈剑心刷地把玉简扔开，还向反方跳远几步，浑身都写满了不要挨我，心有余悸，“李家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在镇邪司成立以后，曾大举销毁邪道一脉功法藏书。这种功法，现在只各家藏书禁区或许尚存。追溯其源，正邪相消相长，正道繁盛之时亦是邪道肆意。”叶英走过去把玉简捡起，沉思片刻，问沈剑心：“有无记载李家家族一类的书籍？查一查千年前的记载。”
“让我找找……有了！”沈剑心小心翼翼摊开一个竹简，陈旧的竹片脆得再用力点一碾就碎，“这好像是以前的文字，我看看，仙道什么，什么人什么，呃，皇帝，居高，呃呃，亲缘，连……”认不下去了，沈剑心粗略扫了一眼，在落款处又认得一个李字，“这是李家人写的，李什么，这个字好像个球。”
再发展下去就成识字大会了，叶英当机立断：“去祠堂看看。”
进入祠堂的过程和进入书房的过程基本一样，且略述不表。
祠堂，供奉祖宗牌位，一般都会有族谱存储。一进祠堂，森森无光，只有供奉桌上的几盏明烛勉强照亮，能看见族谱一本就在供桌中央。
两人翻开族谱，直接跳到一千年以前。还是以前的文字，只有人名。沈剑心一眼就看到了李“球”，“这个就是写书的人。”
或许是欧气爆棚，就这么一通乱查，倒真看到一处不寻常的地方。
沈剑心说：“这个李球旁边的名字被划下去一个。还能看清，李，娆？”
也不知道该说运气好还是不好，下一瞬间，印记灼痛袭来，几盏烛火被掐灭前还带一丝火星的□□。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为了避免上次糟糕的经历，沈剑心早在印记刚刚发烫时就扑上去紧紧抓住了叶英，“大佬，带带我！”
话音刚落，一片漆黑的视野又突然如水波荡漾开来，纷杂的色块一点点由模糊变得清晰。
之前的祠堂昏暗，眼下的却十分明亮。烛灯多了很多，室内供桌香案之类的还新了许多。
“叶英，我发现，”沈剑心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他们家的牌位少了好多啊。”
叶英手握剑柄，随时准备出鞘，“我们现在并非本体。”
沈剑心噎了一下：“我成鬼了？！”
“……”叶英道：“倒也不是。这似乎是针对元神发动的术法，眼下所见皆是虚幻。这就是它一开始使的手段罢。”
印记一直在烫，思及当时，沈剑心问：“那是不是，这种状态下你看不到它？”
现下没有比叶英的点头更让人惊恐的事了。
哦不，还是有的。
只见祠堂门咯吱咯吱开了，一阵似笑似哭的声音忽远忽近传来。
沈剑心如临大敌浑身戒备，可是下一刻这种诡异的声音消失无踪，一双秀气的绣花鞋首先迈入门中，一看去，一个不过总角的女孩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向他们眨了眨，满是童稚地问：“两位哥哥，是客人吗？”
“啊，呃，额……”沈剑心依旧戒备。
女孩咯咯笑了，一脸天真，“既然是客人，陪我玩捉迷藏吧！”
前后逻辑和叶英有一拼呢。沈剑心默默吐槽，悄声和叶英嘀咕：“这小孩一看就有问题。”
这一句话之后，好像开启了什么开关，一下狂风大作，把祠堂内摆设摧残一片，牌位东倒西歪，沈剑心一手挡在身前，被风吹得几乎站不稳，想说话一开口就灌满风，不得不闭紧了嘴。
等狂风停的时候，沈剑心一身凌乱，再看叶英，幕篱吹得不知哪去了（话说为什么元神世界里他还戴着幕篱），高高束起的黑发也略有凌乱之姿，有些碎发松散下来，软软搭在肩上。
小女孩一身丝毫不乱，衣服连褶皱都没起一个，依旧歪着头期盼道：“哥哥，陪我玩捉迷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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