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落魄质子（五）
除夕那日仿佛还历历在目, 一转眼，就初五了。
前几日需去皇帝和皇后那跪拜, 舒菡都没睡好，从今天起不用去了，所以她摊在床上不想起来。
白芷进屋里，将打好的热水放在架子上，“殿下，您起来吧, 煮了您爱吃的八宝粥。”
刚才她进屋里走了一趟，自家主子哼哼唧唧的，抱着被子滚来滚去, 就是不起来。
舒菡又在床上滚了一圈, 突然觉得当猫的时候挺好的，霍胤照料自己很细心温柔。
这般想着，舒菡记起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霍胤了，细细数来，差不多五天了。
舒菡杏眸圆睁, 看着帐顶发呆。
她一直想知道霍胤为何事留在此处，可并没发现什么端倪。
也不知自己到底要如何帮助他。
想了一会也想不明白, 舒菡轻叹一声起床了。
米被浸泡了一晚上, 早早的就上灶熬制，加了舒菡喜欢的枣子，临出锅的时候还洒了桂花蜜。
舒菡吃了一碗, 舔了舔唇, 又盛了一碗。
吃饱喝足后, 舒菡躺在靠窗的暖榻上晒太阳。
手里的话本子翻了几页, 平日里看的津津有味, 今日也不知怎么了，一点都不想看。
熬了一个白天，等天色黑的不见五指时，终于去了霍胤那。
乌云见到小猫，蹲下身子问道：“小白，你怎么好几天都没来？留了好吃的给你。”
小猫只朝他瞄了一声，几下就跃进屋里。
每次来的时候都能看见霍胤在练字读书，今日却在屋里没见到人。
小猫转个头，瞄瞄两声。
【霍胤呢？】
乌云瞧着小猫的模样就知道它在找人，指了指偏房道，“那呢，我带你去。”
说着他在前面带路，然后将房门开了个小缝隙，小猫灵巧的钻了进去。
室内热气缭绕，带着股皂角的淡香。
小猫惊的一动不动，瞪圆了眼睛看着水桶边上的人。
他刚穿上亵裤，赤着上半身，露出后背狰狞的疤痕。
听见声响，他转了个身，喷薄的肌肉和腹肌吸人眼球。
霍胤没想到小东西会来，见到那双碧蓝的眼睛，他总是会想到三公主。
她也是这般圆圆的眼睛，清澈的像是一汪泉水。
随意的将衣物穿上，霍胤弯腰将小东西抱起来，两指弹了小东西的额头一下。
“好久没见你了。”
见小东西呆呆的没什么反应，霍胤摸摸它的肚子，“是不是饿了。”
这般想着，他快速的将棉衣套上，抱着小东西往卧室走去。
乌发还滴着水珠，将小东西放在铺好的榻上，他才空出手用棉巾擦拭。
乌云进来，将早就准备好的肉干放到那，低声说了一句：“随便吃，还有很多。”
除夕那晚，自家主子在看完烟火后就一直坐着不睡觉，后来索性围着炭炉烤鸡肉。
乌云：“小白呀，你可算是享福喽。”
能吃到自家主子亲手做的东西，素日里还被主子侍候着梳毛。
乌云越想越羡慕，他都想当一只猫了。
小猫啃着肉干，才不理会他。
煮熟的鸡肉又用炭火熏过，比水煮的略硬，却更加香。
霍胤见小东西爱吃，连着喂了两小块，又亲自喂了点温水，便不肯再让它吃了。
手指成梳，从头梳理到尾巴，霍胤低声道：“不可贪食。”
过年了，想必小东西的主人会喂它好吃的，若是它在此吃的多，等回去怕不爱吃它主子喂的了。
小东西发出呼呼的声音，在霍胤的怀里蹭来蹭去的。
乌云去而复返，手里拿着纸条。
他低声道：“主子，来消息了。”
霍胤取过，快速的扫了一眼，便将纸条放在烛台上点着了。
乌云脸上带了点急色，他知道大皇子那边想让主子离开，毕竟呆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但是主子也不知为何，就是不肯走。
“主子，不若趁着上元节，我们走吧。”
上元节，皇帝等贵人会出宫赏灯，他们也可以出宫，到时候趁着人多溜之大吉，想必皇帝也不会大费周章的找他们。
纸条一点即燃，火光照亮了霍胤的脸庞，狭长的眸子里也似燃着火焰一般，瞧着亮的惊人。
他薄唇轻启，淡声道：“我自有安排。”
乌云顿了顿，垂头称是，退到了一旁。
小猫摇了摇尾巴，跳到他怀里，霍胤将其接住，用帕子给它擦拭干净，而后将小东西放在腿上，自己挽起袖子写字。
小猫在他身上蹭了一会，跃上了桌面。
就见他写了几行字，最后落笔写了一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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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菡躺在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霍胤之前写的好似是兵法，她略过一眼没有什么特别，但是最后一个情字，却让舒菡开始瞎想。
杏眸睁的圆圆的，浓密的睫毛眨了几下。
忽地，她坐立起来，一脸的恍然大悟。
是不是霍胤喜欢上某个女子了？所以他才甘心留在这里，不想离开？
越想越觉得事情就是这样，舒菡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可惜，笑容没持续多久又凝住。
霍胤常年不见外人，他会喜欢上女子吗？
不会。
舒菡有些泄气，垂着脑袋不吭声。
过了好一会，她又想到，霍胤过完年就已经十九岁了，身边连个女子都没有，是不是他想体验一番情爱呢？
毕竟等回去就要参与复国大事，没空扯一些旁的东西。
“对，肯定是这样，而且现在也确实不是离开的好时机。”
舒菡嘟囔着。
纤细的手指无意识的抚上手链，捏了捏上头的珠子。
她突然有了个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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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这日，京城里最高的一栋酒楼外便是侍卫。
里面都是皇家贵族，来此与民同乐，共赏焰火。
舒菡自然也在其中，不过她低调的站在二楼，没往上去。
越往上风景越好，这是都知道的道理，所以都一股脑的走了上去，剩下的二楼雅间里则都是些三品大臣家眷。
舒菡捏了捏珠子，眼睛一直看着酒楼门口。
待看见那道身影后，舒菡等了片刻，才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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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今天起来闹肚子，这才出来晚了，他不由得心生愧疚。
本来主子就不受待见，这回来的晚了，定然没有好位置了。这般想着，乌云龇牙咧嘴，肚子又开始疼了起来。
“王爷，”有轻盈软糯的声音传来。
霍胤抬头，就见楼梯口处站着小姑娘。
霍胤唇角翘起，眼里染了笑意，顺着台阶走上去，低声道：
“三公主怎么在这里？”
他太高了，舒菡得仰着头，轻声道：“我这只有主仆二人，实在是过于冷清了，想着叫几个人一起热闹热闹。”
不待对方搭话，舒菡赶忙接着道：“王爷是刚来吗？若是没选择雅间，不如来我这里，视野还算不错。”
说完，舒菡心里有些忐忑，也不知霍胤会不会答应。
霍胤定定的看着她，舒菡觉得能在他清澈的眸子里看见自己。
就听他轻应了一声，而后带着笑意道：“劳烦三公主了。”
舒菡心里高兴，做出请的手势。
乌云没进去，他肚子疼的厉害，小跑着离开了。
白芷给二人斟茶，而后安静的退到一旁。
舒菡悄悄的看霍胤，就见他眼睛落在外面，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摩挲着茶杯，也不知在想什么。
将人叫进来自然是有想法的，舒菡昨晚就想好了。
霍胤不是想体验情爱吗？那她就给他情爱，到时候体验完他就会离开这里。
或者，等他深深的喜欢上自己，她再吹吹风，劝他离开。
总之，这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唯一的难点就是如何勾搭霍胤。
第一步，先靠近他。
这般想着，舒菡让白芷取些糕点过来。白芷看着桌上摆放的六碟点心，眼里闪过疑惑。
不过还是听从吩咐走了，心想殿下可能是想吃些特别的。
屋里便只剩下他们二人。
舒菡有些紧张，她拿起茶盏喝了一口，却不知是着急还是太过紧绷，竟然呛到了。
捂着嘴咳嗽，一旁的霍胤投来目光。
完了，刚第一步就留下不好的印象了，舒菡心想。
咳嗽完，舒菡放下手，想扯出一个笑容。
她脸上带了点红晕，眼眸湿漉漉的，随着她转头，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
衣襟处被洇湿一块，她笑了笑，似不好意思般道：“让你见笑了。”
霍胤面上还是那般温润的模样，并不见厌烦的情绪，甚至拿出帕子给她。
“公主，请。”
舒菡接过，她的帕子在白芷那，只能先用霍胤的擦擦眼睛。
说起来，她已经用过他很多帕子了，她甚至有些习惯用他的东西。
细细的嗅过，有种清新的味道。
低头一看，帕子被泪水打湿，舒菡咬了咬唇，羞红了脸。好像不能洗洗给他吧，那样会不会显得在羞辱他？
正当她想该怎么办的时候，霍胤善解人意的开口：“公主用着便是。”
意思就是你用吧，不用考虑许多。
他就是这样温柔体贴，就算照顾一只小猫他也是如此，舒菡深有体会。
“多谢。”
霍胤点点头，视线转向窗外。
舒菡一时想不到什么话题，便只能喝茶水。
这些日子舒菡翻了不少话本子，学习如何勾搭一个男人。从书里，舒菡知道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入他的眼。
所以她今日打扮的格外美丽，将最珍贵的饰品都戴在身上。不过好像并没有什么用，霍胤看她的目光好像没什么不同。
舒菡边看着底下热闹的百姓边分析原因，想来是因着霍胤性子如此吧。他貌似谪仙，自然是不在意美色，所以此计不通。
手指摸上珠子，舒菡边捻边想该怎么办。
眼睛朝着底下人流望过去，就见有不少年轻的少男少女们并肩而行，因着人多差点撞到姑娘，少年情急之下将人拽过来，不小心二人相贴。
俩人脸色绯红，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舒菡眼眸一亮，肢体接触，这是好办法啊。就算霍胤他是神仙下凡，难道就没有凡念吗？
刚想有所行动，白芷端着托盘回来了，后头跟着乌云。
舒菡刚迈出去的腿又退了回来，假装在看景色。
没过一会，天空上忽地炸开一朵烟花，街上响起了百姓们的叫好声，一片欢快的气氛。
被这种气氛感染，舒菡忘了要勾搭霍胤的事情，眼睛直直的盯着天空，高兴的拍掌。
虽说屋里点了炭，但是窗户大开着，今日也不知她怎么了，连大氅都没披着，只穿着单薄的衣裙，显露出她姣好的曲线。
若葱白的纤纤玉手因着寒冷冻的发红，可她还是高兴的拍掌。
霍胤微微侧目，不着痕迹的看她好一会，在她即将感觉到时又收回目光。
美好的烟花在空中停留了一瞬，过了会便消失不见。
等到全部放完之后，舒菡还仰着头看。
霍胤侧头，就看见她白腻的颈子。他马上转开视线，看向她的手背。
“三公主，结束了。”
霍胤温声提醒道。
“真好看啊，”舒菡有些恋恋不舍。
霍胤的眸子闪了闪，没说话。
看完烟火自然是要回宫的，不过此时出去会碰到很多人，舒菡便稳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想晚一些再走。
怕霍胤先走，舒菡开口邀请道：“此处夜景不错，王爷快瞧，那还有夜游船呢。”
她手指伸向远处的河面上，果然有几艘发着光的游船，远远看过去，犹如黑夜中的明灯。
舒菡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她转过头，笑弯了眼睛，软糯的声音道：“王爷，可有兴趣共同游船？”
怕霍胤不答应，她又接着道：“我很想去，可是只和白芷两位姑娘，又是晚上……”
霍胤颔首，“那便却之不恭了。”
舒菡在心里偷笑，就知道霍胤是个心肠好的。
但是这苦了乌云了，他肚子隔一会就痛，为了方便不能同他们上船，只在岸上等他们。
所以小船里，只坐着他们二人，白芷垂着头在一旁候着。
夜风有些凉意，小船稳稳当当的泛在河上。
舒菡手中捧着汤婆子，好奇的看来看去。河上有不少小船，船头上挂着灯笼，一盏一盏的瞧着好看极了。
过了会，又有风吹过来，舒菡哆嗦了一下。
她确实穿的少了一些，就想让霍胤多看自己一眼，结果他像僧人似的，平静无波。
这般想着，舒菡觉得自己好像亏了。
低头的功夫，感觉到身上一沉，还带着暖意。舒菡抬头，就见是霍胤将他的披风脱下，给她披上。
上面还带着他的气息和体温，在寒冷的夜里格外的温暖。
霍胤笑了笑，“此处风大，公主身子娇贵，莫要冻了。”
舒菡心里有些高兴，重重的点了点头，朝着他说谢谢。
呆了一会，便到了回宫的时辰。
上岸的时候，舒菡假装没站稳，朝着霍胤身上靠了过去。
霍胤下意识的将人接住，入手便是她冻的有些发凉的皓腕。
将人扶住后，他立马松手，低声提醒道：“公主小心脚下。”
舒菡穿着霍胤的披风上了马车，等到她的马车离开，霍胤才收回目光，捻了捻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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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日，小猫都没来，霍胤的住处倒是迎来的意外的客人。
舒菡被乌云迎接进来，霍胤做出请的姿势，二人共同坐在桌旁。
舒菡将洗干净的披风放到一旁，向霍胤表达谢意。
“多亏了王爷的披风，要不然我可能就被吹病了。”
她说话的时候脸色红润，嘴唇饱满殷红，实在是看不出要生病的样子。
乌云不明白为何三公主亲自来送东西，莫不是两个在宫里都不受待见的人要当朋友？
或者是之前送的珍珠起了作用，三公主因此结交自家主子？
就这么一会，乌云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忘了斟茶。
还是霍胤一手揽住宽大的袖子，一手给舒菡倒茶水。
他本就生的好看，做起斟茶这等文雅之事，更加的赏心悦目。
舒菡以前来的时候也会在他腿上，仰着头看他，所以她没意识到自己直勾勾的瞧着人家有什么不妥。
直至霍胤轻笑了一声，手指点了点桌面，“公主？”
清冽的声音让舒菡回过神，她垂下眸子耳朵有些发热。
说了几句场面话，舒菡便起身走了。
将人送走，乌云关好房门，见自家主子正在抚那件披风。
乌云顿时面色紧张，如临大敌：
“主子，是不是有什么异样？”
说着，他走近，就见霍胤低头嗅了嗅。
乌云：“主子，有什么味道？”
听说很多毒都是有怪味的，虽然不知三公主为何如此，可乌云觉得气愤，正当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听见霍胤说了声：
“花香。”
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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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菡用了点小心思。
将他的衣物洗了之后，又特地加了自己喜欢的花露。如此，他只要闻到气味，就会想到自己，增加了不少存在感。
晚上，她特意过去查看效果，却见霍胤和平日没什么两样。
舒菡那夜没睡好。
连着几天没去找霍胤，将手里的话本子翻了一遍，企图学会点什么。
可惜，舒菡没什么由头总去找他，只能暂时将方法记在心里。
不知不觉，到了春天。
天气渐暖，御花园里添了一层绿意。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皇宫里传来好消息——皇贵妃姚氏怀孕了。
白芷：“听说已经五个月了，之前除夕宴的时候倒没看出来。”
宫里女人都心思颇深，因此有孕也不会声张，等到稳当了才会将消息传出来。
皇贵妃这么谨慎，无非是因为她已经有了五皇子，若是再添加一位小皇子，那皇后那里……
舒菡不往下想了，而且夺嫡之战也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没过几天，就听说皇贵妃心情不好，皇帝想了各种办法哄她高兴，还将御花园重新翻了一遍。
所以舒菡无聊的时候也会来这里坐一坐，不过白日里人多，而且怕碰见皇贵妃，所以只晚上过来。
这日来的时候，又碰见了霍胤。
舒菡熟稔的上去打招呼，笑盈盈的道：“好巧。”
霍胤微微一笑，朝着她点头，二人说起话来。
身后的乌云撇撇嘴，巧什么巧，主子已经在这里吹了一个时辰的冷风了。
亭子里，白芷奉上热茶，二人边看着天边的夕阳，边聊天。
舒菡发现霍胤很有趣，她说什么话题，好似他都能说上几句，二人有说不完的话。
“王爷真是博学多才。”舒菡侧头看他，夸了一句。
霍胤谦虚的笑了笑，引着舒菡又说了很多。
正当聊的高兴时，不远处的路上出现了一行人。舒菡眯着眼睛瞧了一下，好像是五皇子。
五皇子年后又长高了些，已经隐隐比舒菡高了。众人朝着他行礼，五皇子扫过霍胤，脸上出现了不耐烦。
“你怎么在这？”五皇子语气不善的问霍胤。
舒菡蹙眉，她知道霍胤在宫里难过，可好像没碍着五皇子什么事吧，为何他对他有这么大的敌意？
霍胤随口回了他一句：“赏景。”
五皇子抿着唇，小脸上都是不高兴，斜眼看着舒菡，不耐的问道：
“皇姐，你还要在这吗？”
舒菡听出来他的意思了，他不喜欢霍胤，也不想让她和霍胤呆着。
舒菡在宫里无依无靠，五皇子又是皇上的宠爱的儿子，舒菡当即就决定离开，左右晚上还能去见霍胤。
等人都走了，乌云替自家主子道不平，“原本以为三公主同主子情形差不多，想来也能说到一起去，可到头来，都是这般忘恩负义。”
白瞎了那两枚大珍珠。
霍胤没说什么，只面色平静的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五皇子同舒菡一同回她那，路上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久，舒菡没细听，因为他话里话外都在说宁钰。
“宁大哥人真挺好的，家世好，长的俊俏，为人仗义！”
五皇子夸赞一番，然后看舒菡的脸色，见她没什么反应，他不由得攥紧了腰上的玉佩。
这块玉佩是宁钰送他的，拜托他带三公主出宫。
五皇子咬咬牙：“皇姐，明日我们去城外的护国寺吃斋饭，你也一起去吧？”
舒菡整日呆在宫里，正觉得无趣，闻言眼睛都亮了起来。
“好啊，都谁去？”
五皇子放松下来，觉得自己的任务完成了。
“很多人，哎呀，等你去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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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舒菡既没见到五皇子，也没见到他所说的许多人。
站在护国寺门前，她朝着宁钰笑了笑。
宁钰有点脸热，觉得她今日格外的好看。
舒菡：“其他人怎么还没到？”
她出来的早，五皇子说随后就来，她还以为自己到早了。
宁钰笑容有些勉强，但还是接着答道：“许是在路上吧，我们不如进去等。”
也是，进去求个签也是好的，她想知道自己的方法能不能成功，让佛祖点条明路。
正想往里迈的时候，就听得身后传来清冽的声音。
“三公主，世子爷，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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